顫抖著,伸過去,拿起離婚協議書,看著這白紙黑字上的條款,心一下便堵塞住了般。
條款上的第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狠狠地刺痛著她的眼睛,然後還刺痛著她的心,刺得她的心一直在流血,一直流,一直痛,像是痛得都止不住了般。
因為,最後簽名處,有力的簽著“況雷霆”三個字,方方正正的,像是很認真的簽名。
那,正是他的筆跡,千真萬確!
戴依涵眼一黑,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昨天才如此恩愛過,甚至是昨晚,二人還在床上拼搏了一整晚,而事隔還不到幾個小時,居然如此對她!
事情為何要來得那麼突然!
還是說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精心策劃的?
淚流滿面,像雨一樣,毫無保留地落在地上。
只是這明明是淚水,為何會像刀一樣鋒利地刺痛她的心呢?
那股痛她竟然無處可逃。
昨天他對她那麼好,還一直吻她,她以為,她與他,會從此一起過得很好。
會像別人小夫妻一樣生活著。
他那麼依賴她寵愛她,不是嗎?
他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不是嗎?
如果這些都不是真的,那麼他真的那麼會演戲?
跟戴丹丹學來的嗎?
她愛了他十幾年!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幸福,竟然如此的短暫!
她倦縮成一團,她感覺自己全身都軟弱無力的。
緊緊地抓著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緊得手指上的指關節都泛白。
門又再度響起來,沒有看到戴依涵下樓的歡姐又上來了。
“夫人,送傢俱的人已經走了,你需要下來檢查一下嗎?另外,送衣服的人現在正在樓下,需要夫人你去驗證哦。”
戴依涵動了一動,突然想起,上回況爺爺過來時,況爺爺好像就認識歡姐的。
歡姐應該是從他們況家調過來的管家之類的吧。
戴依涵輕輕地應了一聲,她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開啟門來,只見歡姐笑盈盈地站在門口,見到戴依涵時還微笑著說:“夫人,飯也做好了,你趕緊下來吃飯吧,別餓著了。”
歡姐臉上的笑,有些牽強。
但望向戴依涵,卻滿是關心。一雙暗黃色的眼眸,還會打量著戴依涵,像是審視一樣。
“歡姐,況雷霆跟你是怎麼說的?”戴依涵盯著歡姐問。
她那紅紅的眼睛還布著血絲,眼睛有些浮腫。
“夫人……”歡姐有些為難地開口,不忍地說:“你,凡事想開些,夫妻吵吵鬧鬧總會是有的。”
戴依涵更加的相信,況雷霆走時,肯定是與歡姐交待了些什麼。
“歡姐,他走時,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呃,夫人,先生走的時候,他給我付了三年的工資,而且他說以後你才是我的主人,讓我盡心盡力的照顧好你,這間房子是歸屬你的了。先生,先生還說……他,他與你分手了。”
歡姐一邊說一邊望著戴依涵,看著她一臉苦笑,不忍繼續往下說。
戴依涵仰著頭,她不讓自己的淚水再往下流,把剛溢位眼角的淚給倒回去。
甩了甩頭,說:“還有嗎?”
從昨天陪她逛街,陪她看電影,陪她逛商場,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臨分手了,他需要給她留下些什麼記憶吧?
然後昨天,放任著她去換掉所有傢俱,又放任她拼命的刷他的卡,又能買衣服鞋子各種的。
都只是因為,那是將要與她離婚了,給她送的最後禮物。
況雷霆,你還真夠狠的。
“哦,況先生還說,從今天起,你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所以讓你好自為知。然後讓你……別再去打擾他的生活了。”
歡姐有些怯懦的說著,這些話從善良的歡姐口中說出,是很困難的事情。她一邊打量著戴依涵,一邊又暗暗的罵自己早上為什麼不勸說一下況先生。
呵呵,況雷霆,你把老孃當成什麼人了!
一幢別墅,一張卡,然後留下離婚協議書,就老神在在的等著老孃給你簽字?
我愛你那麼多年到底算什麼?!
你特麼的把老孃都當成了街頭站著的那些玩意兒了嗎?給點錢,然後抵嫖資嗎?
戴依涵跟在歡姐的身後走下去,看著她一手換過的傢俱,還有擺設。
還以為,自己與況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