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中極為堅定,我現在說什麼都是無用,只是能否見見那位奇人,感謝他教導我的兒子。”
靳秋不想在忤逆母親劉氏,就站了起來,說道:“母親請見諒,我那師傅是一位世外奇人,已經和我說過不會見任何人,不過我會轉達母親的謝意,這裡是師傅留下的五百兩銀票,是給母親的,為了讓母親生活的更好些,也讓我離開的日子,能安慰些。”
“這些錢你拿著,我在靳府有吃的有住的,你不用擔心,倒是你出門在外,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手裡有錢,心中不慌。”母親劉氏又把那銀票塞回靳秋的懷裡,靳秋知道母親現在定不會拿這銀票,也只好先拿著,容後再計較。
然後靳秋又和母親劉氏說了半天的貼心話,便離開了小屋,回了自己的屋子。
秋天的夜裡,已經有些料峭的寒意了。不過這些都沒有靳秋心裡的離愁更讓他惆悵,直有一片冰心在玉壺之感,雖然在這個生於斯養於斯的地方,只有母親是牽掛的,其他的人靳秋並不會有特別的感情。可是這生活過的小屋,這簡單的小院,這熟悉的靳府,這喧囂熱鬧的漢水鎮,還有那懷戀的江邊垂柳,那愜意的山林,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是那麼的清晰,彷彿刻在腦子裡。
在這一刻,靳秋的感官退去,靈覺出現,整個小院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似乎是揭開了一層紗布,一切都清晰起來,一切都鮮活起來了,一切都彷彿有了生命,可以和自己共鳴,可以和自己交流,一種我還是我,我又不是我的感覺油然而生,玄妙異常,卻又沒有任何不妥,彷彿就應該是這樣,靳秋久久沉醉其間,在這一刻,靳秋似乎有些明白古人所說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意境,這種意境,不是訴說,不是描述,更不是記錄於紙上,而是一種化境而觀,本心顯現的莫名。
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的道書,都是竭力去描繪,去闡述,卻依舊沒有多少人明白,這不是他人可以共享給你的,這需要你自己去獨享,去感悟,去物我兩化。
懂了就是懂了,不用解說,不用爭辯。而不懂就是不懂,是真的不懂,無需解釋,無需欺騙。
萬物已經寂靜,整個天地都已休眠,靳秋於最玄奧的密境中醒轉,在清醒的那一刻,靳秋明白自己又進入了那靈覺察微之境,只是這次更加強烈,更加的不可思議,而靳秋總算是弄懂了一點進入此境的奧妙,可以用六個字來形容,人道盡,天道出。
第一次是自己突破瓶頸,打通大周天之境,那時自己全心全意突破境界,在突破的那一刻,自己的喜悅是沒有任何雜質的,是一種大自在,大歡喜,在這種本心純粹時,感應到了天地的微妙,自然而然的契合進去,靈覺就出現了。
而這一次是自己即將遠離,回憶自己生長的地方,那種純粹的懷戀不捨,是一種從由本心由內而外,自然而然的感懷,沒有半點刻意,正是這種純粹的本心,感應到了天地的微妙,而這一次更是物我兩化,感受到了秋的蕭索,應和了離愁的心緒,更顯的天地都陪著你離愁,萬物都與你同心,這靈覺就由察微深入到了物化,所以感覺更真,影響更深。
這一次的感悟雖然沒有增加靳秋半點實力,真氣沒有增加,也沒有比以往更精純,但靳秋的潛力確確實實的起了質的變化,不是身體上的,不是實力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真實不虛的質變。
靳秋醒轉已是微微天明,收拾了行裝,留下了一封信和那五百兩銀票,便隱身出了小屋,在小院裡凝視了母親的小屋半晌,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靳府,離開了漢水鎮,直到深入山林,都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第二十二章 途中
修道不是兒戲,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顧忌,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牽掛,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誘惑。若不能破除心中的滯礙,如何得以前行,若不能斬斷心中的牽絆;如何得以前行,若不能破滅心中的**,如何得以前行。
那仁人前輩,如沒有大毅力,大智慧,大無畏,如何拋妻棄子,如何披荊斬棘,如何無所畏懼的走上那充滿危險,永遠孤寂,無法回頭的長生道途。
即使是如此,還有數不盡的大神通,大智慧,大毅力之人隕落,可能只是缺了一絲氣運,就身死道消,我輩還有什麼是不能捨棄,不能斬斷的呢?
想到此,靳秋的腳步堅定了許多,神色也沒有了惆悵,只有對未來美好的期望,對自己本心的拷問,對種種的反思,明確了自己的終極目標,得道長生,除此之外,皆是虛妄。
靳秋漫步走在這自然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