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口角
有此熱鬧景象,正是應有之意。物品互易就是個不錯的理由,也難怪這臨時坊市交易的修士並不很多,但確實是聚集的好地方。
在這裡,靳秋完全感受不到臨戰時的緊張,也絲毫沒有壓抑緊迫的氣氛,簡直就像是約定聚會,攜手郊遊一樣。不知是修士們對血河魔教沒有放在心裡,還是知之甚少,不掛於懷。
反正靳秋的感覺就是上層修士只是簡單交代敵人來歷,也沒有過於重視他們,至少是在宣傳口徑上,或者說是宣揚不到位,再或者別的因由。
不過靳秋也不好多說什麼,審慎之人,自然能從公開的資料中,找到自己需要的訊息,並做出相對的安排,但其他的人,恐怕十分訊息,能信七分就算很好,何況還是這樣模糊不清的資料。
也只有真正開過眼界,才知真偽,才知敬畏。不過這些也不是靳秋一個人可以解決的,在郢空山上,可不只有他們這些小字輩,金丹真人都有兩人,其他心劫修士也有不少,他們心中,自然有數。
靳秋也不用操這個心,也不會去操這個心,以他現在的位置,只需要保住自己和隊友,再影響一些交好的人就可以了。
靳秋搖搖頭,暗歎現在想這些做什麼,血河魔教的事,遇到時自見分曉,現在多想,徒然傷神罷了。於是和離痕一邊走向這臨時坊市,一邊輕笑道:“你看這裡的擺設怎麼樣?我覺得很像我小時候的地攤鋪子,沒有高門大戶,旺鋪群樓,但勝在靈便爽利,各種精巧小物件,實用也便宜,那時我可是經常拿著幾個銅板,來回挑揀,很是愉快。”
離痕跟靳秋邊走邊說,笑著回應道:“看來你進山之前,童看過得不賴。不過你這話,是不是在說我們修士連那些市井之人都不如,雜亂無章,東一攤西一攤的,完全沒有修士應有的風範?”
靳秋擺擺手,笑眼迷離的說道:“你誤會了,我是在說這景象,讓我回憶起來往事,稍做感慨,哪裡需要上綱上線的,我只是覺得熟悉親切罷了。再說了,我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那有資格居高臨下的去評判別人。”
“就算是類比,我更多的也是覺得這才是修士的本性,交流互易,隨性而為,這是本色,那裡是凡俗可比。”
離痕還未說話,就有一人插話進來,原來兩人邊走邊說,已經走進了臨時坊市的範圍,並非兩人無有察覺,而是心底坦蕩,有什麼話不能說的,何還只是兩人間的閒聊。
只是旁人聽了,氣量小的,還以為是兩個新來的不知收斂,對這裡的人評頭論足,大放厥詞。
“青衣小子還算懂點規矩,這裡哪個人不是賢人達士,後學末進要懂得謙虛謹慎。”
“那葫蘆小子,四處張望什麼,說的就是你,大言炎炎,不知天高地厚,這裡可是你們放肆的地方,不要以為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不知檢點,胡亂評點。”
這話說的又快又急,而且聲音不小,顯得十分不滿和氣憤,但也為靳秋兩人指明瞭說話人的位置,當靳秋和離痕愕然的看向說話人的時候,才發現這人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穿一身金紅兩色長袍,束五彩攢花長穗宮絛,配帶著一面三足金烏長鳴日中的玉牌,登著青緞小朝靴,面目俊朗,神色高傲的瞪視著兩人,彷彿他們做了天大的錯事而不自知。
只一眼,靳秋就知道這打扮的像王孫公子多過修士的傢伙,絕對不是一個氣量大、能包容的人,就他佩戴的那面玉牌已然表明了他的身份。
是的,正如靳秋是天雲門弟子,有身份玉牌一樣,其他三派同樣有證明身份的玉牌,而靳秋也在初入內門的時候,也被告之其他三派玉牌辨識之法。
也正像靳秋當初詰問牛家長老牛金一樣,中州四門派的身份玉派更是廣為人知,而在這修士雲集的郢空山上,相信也沒人有膽子作假,只需要輸入一點真氣到身份玉牌之中,就能分辨出真假,因為別人是沒有辦法使得身份玉牌產生變化的,這是門派弟子的身份標示,獨有的,唯一的。
而這三足金烏正是法相宗的標示,據說是法相宗開派祖師的法靈正是這上古神獸的三足金烏,法相宏大,通天徹底,焚燒三界,不在話下。當然,只是法相宗的宣傳,畢竟如此久遠的事,誰也不知真相如何。但這三足金烏便成了法相宗的宗門標示。
靳秋所在天雲門的標示便簡單些,就是那衝入雲霄的巍峨險峰天雲峰的縮影。
摩雲派的身份玉牌上則是一柄冷厲冰寒帶著血滴的三尺青鋒,象徵摩雲派所堅信的優勝劣汰,勝者出頭的激烈競爭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