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哪裡不對,被子底下他摸索著伸出手,將背對著自己的男人吧啦過來,強行讓他面對自己,然後抬起他的一邊沉重的手臂,自己鑽進其懷中,放下手臂,讓那條手臂完美落在自己的腰間。
頭頂傳來男人勻長的呼吸。
他好像是睡著了?
謹然猜測之間,直到他感覺到放在自己腰間的那手臂稍稍收緊,將他拉向自己,他愣了愣,抬起頭頂著男人的下巴看了一會兒,良久後,他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
……
第二天電視劇開機,在大人拍戲的時候小的有專門的人看著負責安全然後給他們錄節目,原本謹然還有點不放心想要讓姜川跟著,原本歐文是不抗拒和姜川在一起的,直到在早餐桌上恩恩說了一句“我們都是自己玩”讓歐文意識到一群小孩就他一個有爹在屁股後頭看著這行為太掉份兒,就死活不願意讓人跟著了,於是最後的結果就是謹然拍戲,他兒子跟著劇組錄真人秀,而姜川穿著運動套踩著球鞋戴著壓得很低的鴨舌帽蹲在謹然他們的拍攝地點旁邊一言不發的看謹然拍戲。
於是工作中的袁影帝從頭到尾都能感覺到有一束目光在自己的背上掃來又掃去。
這會兒謹然剛唸完一段臺詞,導演喊了“咔”的一瞬間他就轉過頭,看了眼不遠處蹲在遮陽傘下的某個人,順手拉了拉旁邊的白文乞:“白老師,你看那邊那個蹲著的人,是不是很像一個變態?”
白文乞化妝化了一半,身上還穿著便裝,鬍子剛黏上,小心翼翼地撥開鬍子又看了一眼姜川然後誠懇地說:“沒見過這麼帥的變態,我覺得我現在的造型更像變態。”
謹然撇撇嘴,走到姜川面前,用腳尖踢踢他的腳尖:“這位變態,幹嘛呢?”
姜川頓了頓,用一根手指頂起壓得很低的鴨舌帽:“看你。”
謹然蹲下來微微轉腦袋從鴨舌帽底下看姜川,笑眯眯地問:“看我什麼?”
姜川伸出手飛快地捏了下面前這笑眯眯的人的鼻尖:“說我壞話。”
謹然笑得更燦爛了,正想說什麼,突然心中一動像是察覺什麼似的轉過頭,果不其然遠遠的他就看見自家兒子穩穩跑過來的身影,同時姜川也“唔”了聲微微眯起眼轉過了腦袋,於是片場所有人都看見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小男孩飛快向著兩個蹲地上時和他差不多高、也長得特別好看的年輕男人跑去——
“歐文?怎麼了?不是錄節目麼?”
謹然保持蹲著的姿勢轉動腳尖,撅著屁股轉身,向著兒子張開雙臂——在歐文跑到謹然面前的時候,在謹然身後的男人不鹹不淡地說了句“慢點”,那個眼看著要一頭扎進謹然懷抱的小子立刻及時剎車,在他的面前立正站好。
謹然抽了抽唇角,瞥了姜川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快滾。
姜川抬起手壓了壓帽簷,假裝什麼資訊都沒有接收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怎麼中途跑過來了?”謹然又問了一遍,“其他人呢?和其他人吵架了?”
“中場休息,我就自己過來了。外頭有個手藝人,”歐文雙眼發亮的扯了扯謹然的袖子,“我沒見過的。”
“什麼手藝人?小攤販?賣糖的?賣雪糕的?糖葫蘆?”謹然問。
姜川在後面低笑了聲,壓低聲音嘟囔了句“就知道吃”,謹然“嘶”了聲忍無可忍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剛過完年,外面街上不都是這種人?”
“人家說了手藝人。”姜川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將謹然和歐文都籠罩起來,拍拍並沒有多少褶皺的褲子他垂下眼,“賣糖葫蘆的算哪門子手藝人?”
“就你中文八級。”
謹然也站起來,歐文見兩個大人都站起來意識到好像有戲,一雙眼變得更亮了甚至可以說是充滿了期待,牽著謹然難得顯得有些急迫的往外走——這興奮勁兒搞得謹然都有些不安了:上一次看到歐文那麼開心還是他收到姜川送給他的掌心槍的時候。
難不成有個軍火販賣商打從影城門前走過?
………別吧。
謹然滿心不安,倒是跟在身後的姜川步伐輕鬆,在歐文的帶領下父子三人很快走到一個稍微有些偏僻的城牆後面,謹然探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在城牆邊陰影處靠著一個賣捏麵人的老頭,大概是叫賣了一上午累了,這會兒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喝水休息。
在他身邊放著個擔子,擔子上有一個橫樑,橫樑上掛著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