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就收斂著點,乖乖的,別惹老師生氣,今天江洛成不在,老師說得算。”
“知道了。”姜川點點頭,想了想,又低下頭跟籠子里正仰著沒有脖子的小腦袋看自己的倉鼠看了一會兒,突然,沒頭沒尾地補充了句,“倉鼠是袁謹然讓我買的。”
正抓著姜川往外走的方餘聞言,腳下一頓,回過頭說:“啊?”
“沒什麼。”
而這一次,姜川沒有再做出過多的解釋,而是拎著倉鼠的籠子與經紀人先生擦肩而過——身穿戲服道袍的男人頭也不回地向著試鏡的影棚方向走去,期間很多跑來試鏡“樵生”的演員都紛紛跟他打招呼,客氣地讓他一會兒多關照,他均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算作回應,無論是對一線演員還是那些見都沒怎麼見過的新人,態度相當統一。
到了攝影棚,監製老師和副導演一改平日裡喜歡在各個機位走動巡視的習慣,直接取代江洛成雙雙蹲在導演監視器後面,見眾人走進來,副導演打了個招呼,試鏡立刻開始了。
姜川就這樣面無表情地蹲在一旁,看著無數個穿著一樣民國時代少爺裝的“鼠精”在自己的面前晃來晃去,每個人在鏡頭底下試硬照時都有不同的表現,或冷漠,或高傲,又或者是柔情,他們似乎都在按照自己對於角色的理解,去儘量按照袁謹然的路線,想要演繹出自己的特色。
這樣的想法是正確的。
謹然蹲在籠子裡看著王墨,看著這個身材比自己高大不少的同僚站在鏡頭下時,將“樵生”骨子裡的倔強配合自己的特點側重表現出來而儘量淡化他所沒有的纖細時,不由得連連點頭——如果這個時候,換謹然自己上去爭取一個角色,他也會按照這樣的辦法,在導演和編劇期望的路線上,儘量滿足,然後揚長避短。
很顯然大部分人都懂這個道理。
除了幾位想要另闢蹊徑的人。
當徐文傑走到鏡頭前,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出幾個固定的姿勢時,謹然明顯地聽見在他的不遠處,監製老師“咦”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就問工作人員:“這個小孩跟袁謹然的體型很像,看背景幾乎像是一個人來著,你們從哪裡找來的?”
工作人員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解釋了下——而大概是監製老師的聲音比較大,他的疑惑傳入了徐文傑的耳朵中,於是在攝影師要求他轉過來來幾組正面照時,謹然清清楚楚地看見他唇角微微勾起成一個得意的角度。
噁心死了。
謹然被膈應得在籠子裡焦躁地來回渡步,不過從頭到尾始終蹲在他身邊的姜川倒是很平靜,面無表情地看著早上跟他發生了一場不算是正面衝突的徐文傑——只有在看見後者稍稍露出得意的表情時,他意味深長地“唔”了一聲,動了動脖子,然後伸出一隻手支撐住了自己的腦袋。
那雙湛藍的瞳眸之中倒是看不出太多多餘的情緒。
硬照之後,工作人員花了大概十幾分鍾整理資料,之後有人來告訴姜川,需要他上場配合演一下動態試鏡——這一次換了個劇本片段,換成了在鼠精成親時,道士闖入劍指鼠精的新娘,鼠精要阻止他,新娘在鼠精身後驚慌失措的模樣。
這裡,光從謹然的理解來看,應該主要是要表現出樵生在第一次見到驅魔道士後驚慌失措——但是在最初的驚慌後,樵生卻還是咬著牙擋在自己的未婚妻跟前,看著懷錦的劍到了自己的眼前,明明有辦法逃脫卻顧及在場的鄉親父老,生怕他們看穿自己的妖精身份讓妻子名譽掃地所以辦法施展法術,只能硬生生地接下懷錦那一劍。
跟之前在懸崖的那一段雖然戲不同,但是戲路的表達方式還是有類似的地方的——聽說這一段試鏡劇本的挑選也是江洛成之前就決定好了的,大概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人能琢磨到他想要表達的東西,然後將它比較好地溶入到戲中其他片段裡。
“樵生”的角色設定就是一個矛盾又倔強的人,在他的世界裡,“自己”永遠放在“別人”的後一位。
頗有些聊齋中那些個多情女鬼或妖精的味道在。
謹然琢磨了下,記得沒錯的話,這裡應該也是徐倩倩扮演的鼠精新娘最後一場戲。
謹然爬到了自己的小別墅的最高層,挪動肥碩的身軀千辛萬苦地爬上了吊在高處的鞦韆——這是觀察影棚內正在發生的一切的最佳頭等席……以前自己演戲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樣,而現在蹲在一旁圍觀,看著姜川扮演的倒是懷錦揮舞手中的木劍指向樵生,扮演樵生的人就要假裝一臉驚恐像是被劍氣傷到踉蹌後退——因為試鏡當然看不到特效,所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