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問題,”姜川說,“記者先生,讓我們繼續假設——你兒子被撞了,好機會呢,考慮過抓緊機會跟幼兒園訛一筆發發橫財麼?”
“……”
“你兒子生死未卜,你有什麼想要對他的那些昔日同學們說的嗎?他們可是很擔心的啊。”
“…………”
此時此刻,那被砸了攝像機的記者此時就像是被人一巴掌扇在了臉上,他猛地閉上嘴,面色蒼白,額間透出一滴滴冷汗開始瘋狂地往外冒……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站在袁謹然的母親前面的男人終於挪動了——雖然男人的挪動將她重新暴露在了眾人的目光下,這時候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舉起手中的相機……
他們的目光幾乎是不由自主地追隨著站在眾人中間的那個男人。
看著他來到袁謹然的床邊,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用絕對不符合保鏢身份的眼神看了那不省人事的黑髮年輕人一會兒。
然後直起身來。
“最後一個問題。”姜川說,“袁謹然就在這裡,他的母親想要對他說什麼做什麼,都可以直接說直接做,為什麼要透過你們的攝像機鏡頭對她的兒子說話?你們的攝像機鏡頭是有巴拉拉小魔仙賜予的神奇力量,能夠穿越天地跨越生死?”
“………………………………”
姜川滿意地看著一屋子記者呆愣在原地看著自己的蠢臉。
他似乎非常習慣於這種睥睨眾生的感覺。
他動了動腦袋:“問你們話,為什麼不回答我——能,還是不能?”
“……不能。”
“不能以後就別提這種任性的要求了,想想你們那出車禍的兒子。”
男人一邊說著,站在病床邊沉默片刻,緊接著在目光觸及病房門口時,他像是像起來什麼似的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那隻雕像狀凌亂中的倉鼠,來到站在門口的主治醫生和護士跟前,站定,在後者抬起頭愣愣地看向自己時,他用十分真誠地語氣說:“抱歉,我知道不能帶小動物進醫院。”
主治醫生:“…………啊?”
姜川:“不過只是一隻倉鼠而已,應該沒關係,我也沒很注意,沒讓它碰到病人。”
主治醫生:“…………啊?”
姜川:“賣倉鼠給我的寵物店老闆說,倉鼠會自己洗澡,很乾淨。”
主治醫生:“…………啊?”
姜川:“這樣的行為可以被原諒嗎?”
主治醫生:“……可以。”
姜川:“謝謝。”
男人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而後突然轉身,在任何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來到了那些記者中其中一個人的跟前,在周圍同僚們同情的目光注視下,那名來自g市晨報的記者冷不丁被那高大的身影所投下的陰影包圍住,被嚇得面色發白,腦子瘋狂運轉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為啥要在這個時候被抓典型……
然而還沒等他想明白,面前的男人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現在來解決最後一個問題,剛才是你問我,我是誰?”
記者:“啊?我問了?”
姜川挑眉。
記者哭喪著垮下臉:“………………我沒問。”
姜川:“我是新人,姜川。”
記者:“……”
“我原本準備跟袁謹然演部新戲,江導演的新作品,我演道士,”姜川看了眼站在門外滿臉放空的江洛成,又收回目光看著面前的記者們,認真道,“我聽說在你們這邊,規矩是反抗媒體的話,就會被黑得很慘……”
方餘頗為嘲諷地擰頭去看江洛成,後者面無表情地回視他。
姜川:“是這樣嗎?”
而此時被那雙湛藍色的瞳眸盯著,g市晨報記者菊花一緊,汗顏:“沒有沒有,聽錯了,你肯定是聽錯了。”
“沒有?那就好。”姜川認真地點點頭,“我頭一次接到能露臉的角色,比較珍惜這個機會,希望你們不要從中使壞把我的機會給攪黃了。”
眾人:“………………………………………………………………”
站在姜川身後的方餘抬起手慘不忍睹地捂住了臉。
貓在姜川口袋裡的倉鼠抬起爪爪慘不忍睹地捂住了眼睛。
……
三分鐘後。
在姜川的目送下,記者們一個個乖乖排著隊悄然無聲地從病房裡撤退,當最後一個記者離開,姜川回過頭看了眼從始至終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