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點點頭,平靜道:“我知道了。”
話語之間,男人那雙眼變成了稍深沉一些的藍色,陰沉深邃,如同深海一般深不可測……當被這樣的目光盯著的時候,謹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被獵豹盯上的憋著尿的小鹿(……),總之毫無疑問的,這個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說錯話了。
他特別想知道姜川這麼陰森森地來了句“我知道了”是指他知道什麼了?
於是他試圖搶救一下:“其實也不能說你不是我的什麼人,你還是我的同門好師弟。”
話語落,他看見姜川的瞳眸幾乎要變成了深藍色。
謹然又意識到他不僅搶救失敗了,而且似乎還把情況變得更加嚴重了一些……於是他嘆了口氣,垂頭喪氣老老實實認錯:“我錯了,我現在就是個腦子不好使的醉鬼,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該騙你,無論處於什麼原因我也不應該揹著你跑出去喝酒,我發誓以後只要說上床睡覺就一定立刻上床閉上眼連手機都不玩哪怕吃安眠藥我也要立刻把自己弄睡——以上,檢討完畢,無比深刻,深入骨髓,所以姜川,你可不可以借——”
姜川問:“那個送你回來的人你認識?”
謹然:“不認識,不過這不是重點,現在重點是廁所可不可以……”
姜川:“什麼叫不是重點,不認識的人你就放心地上了他的車?”
謹然:“那是我的車。”
姜川:“你把鑰匙給他了,開車的人也是他,那車子跟是他的還有什麼區別?你以為人人都是交通警察在意那車的戶口本上寫的主人是誰?”
謹然不假思索撒謊:“我自己開的車。”
姜川:“……”
謹然:“……………………………………”|
姜川輕笑一聲,湛藍色的瞳眸閃爍著變得比之前更加高深莫測,用輕蔑的眼神示意那個一臉悔恨恨不得將自己那跑火車的嘴縫起來的黑髮年輕人他的信譽已經宣告破產——如果不是這會兒輕舉妄動都會害得自己尿褲子,謹然可能已經悔恨得當場擂牆:果然酒精誤事,古人誠不欺我!
在謹然心驚膽戰的注視下,姜川點燃了一支菸,抽了兩口,停頓了下後站起來說:“廁所在那邊,自己去用,走的時候記得關門。”
啥?謹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坐在原地愣怔了幾秒,他傻乎乎地看著姜川頭也不回往臥室走的背影,半天才明白過來這是姜川準備送客的意思——男人的背影傳達的強烈的“我討厭你”情緒絲毫不加掩飾……這樣的意識讓謹然胸口一悶,整個人往沙發裡縮了縮,沒什麼底氣低開口道:“可是都這麼晚了……”
姜川正要走進臥室的身影一頓:“你不是有車?”
“可是我喝酒了啊……”
不管,反正不走。
現在腦子發昏也沒辦法好好說話,今晚這一片混亂的情況,現在他自己都理不清楚……打定了主意後,黑髮年輕人站起來,低頭找了找拖鞋這才發現進來的時候因為是被姜川拎進來的所以他也沒來得及穿拖鞋,乾脆就這樣赤著腳站在原地一邊東張西望按照倉鼠時候的記憶尋找廁所方向一邊心不在焉地說:“這樣沒辦法開車,出事怎麼辦?”
其實此時各種找藉口的謹然是非常心虛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讓今天的他格外有勇氣,總之那至少聽上去變得十分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人非常火大,於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男人淺淺皺起眉,眼底有暗潮湧動——沒人知道此時此刻他在想什麼,片刻的沉默之後,只聽見他用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聲音淡淡道:“我打電話給方餘讓他來接你。”
“今晚公司連夜加班開會,而且這都三點了,不好麻煩他吧?”謹然看了下表,“明天早上七點我就要去公司,現在等他來接我回家就沒幾個小時能睡了。”
此時謹然已經來到了廁所門前。
要知道,如果一個人憋尿憋久了,那麼在踏入廁所門脫下褲子的那一刻,尿意是最洶湧無法抑制的——謹然隨手關上廁所門,有些著急低摸索著解開自己的皮帶,一邊用近乎於碎碎唸的聲音嘮嘮叨叨地抱怨:“你就收留一下我怎麼了,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之前那個小鬼問我地址的時候我說出的是你家的地址但是既然都這樣了哪怕你再討厭我我也——”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身後的門被人用力開啟,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下一秒身後的門便被人一把開啟了,強而有力的手臂瞬間纏上了他的腰,謹然微微一愣,隨即便感覺到整個人被人從後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