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
……
謹然被羅斯先生折磨了整整一個月,其中只抽空回國五天處理川納大電影的簽約後續以及定妝宣傳照,弄完之後又匆匆忙忙上飛機趕回柏林,而這一個月之中,除卻累之外,他發現除了最開始的幾天進步比較明顯,之後他整個人都處於原地踏步階段,每一天重複練習那些歌就連睡覺的時候都忍不住在腦海中迴圈播放但是偏偏就是毫無進步,這讓他覺得非常沮喪。
問希德到底怎麼回事,希德想了想,垂下眼告訴他:“我也不知道,羅斯先生不讓我教你唱歌發聲的技巧,所以我也不能從技術上對你進行什麼改造——要說哪裡不對,應該就是感情上還沒有完全投入吧?”
得到這個答案的謹然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他心想難不成還要讓他去當個把月海盜切實體驗一下然後才好投入感情?
打從入行後,謹然覺得他每一天做的每一件事演的每一集電視劇或者電影,都是支撐自己前進的基石,這也是謹然始終對於自己的事業抱有高度熱情的主要原因之一,而現在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接觸著對於他來說幾乎是完全陌生的工作領域,沒有指導沒有關照,只是盲目地在摩挲試圖找出一個能夠繼續前進的方向,這讓謹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焦慮——
最慘的是,羅斯先生似乎覺得這是對他正確的□□方式。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羅斯先生說。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謹然的性格決定了他不是個得過且過的人——到一個半月的時候,希德那部分的歌唱基本處於ok狀態,謹然這邊卻遲遲沒有進展,每天面對羅斯先生那張皺著眉頭的臉,謹然幾乎開始後悔當初就應該聽姜川的話老老實實回家洗洗睡,演演電影就好了,唱什麼歌。
連續幾天他都提不起精神。
整個人恍恍惚惚。
某一天和姜川吃中午飯的時候,他直接將砂糖條撕開灑在了自己的牛扒上而渾然不覺,直到他將那一塊牛扒吃了一大半,終於像是反應過來似的舔了舔嘴巴嘟囔了句:“為什麼今天的黑椒汁那麼甜?”
“因為你把我的咖啡配的砂糖撒上去了,動作那麼自然,我還以為是你發明的什麼奇葩新吃法。”姜川放下手中的刀叉,優雅地用餐巾紙抹了抹嘴,一雙湛藍色的眼微微垂下不動聲色地盯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黑髮年輕人的唇邊他剛剛舔過的位置,“我看得都快吐了,看你吃得那麼開心沒好意思說——”
謹然長嘆一口氣。
姜川頓了頓收回目光,稍稍清了清嗓音而後毫無同情心地說:“我好不容易抽空出來跟你出一頓午餐,麻煩收起你的死人臉。”
謹然:“我覺得自己是個廢材。”
“世界上沒那麼多全才人員,演戲也要好唱歌也要很棒,哪有這麼好的事?”姜川似乎是對於謹然最近的工作不順有所耳聞,順著他的話題自然而然地往下接道,“再說你唱歌還算有天賦,《歲月燃燒的聲音》不就唱的不錯麼還拿了獎,導演讓你唱電影主題曲自然有他的原因——”
“以前我也這麼覺得的,”謹然皺起眉說,“直到往希德身邊一站,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渣。”
姜川推開自己面前的餐盤,聽上去對於謹然說“往希德身邊一站”這樣的措辭並不是非常感冒,於是說話時聽上去也有些冷漠:“敬業樂業也要適可而止,永遠要拿自己跟各個領域最頂尖的傢伙比,你這樣活著累不累?”
“好不容易見你一次,你就不要像個爸爸似的在教育我了好吧。”謹然有氣無力地說,“說那麼多還不如過來給我個抱抱呢。”
姜川聞言,掀起眼皮子默默地看了一眼他們不遠處的一排保鏢,後者齊刷刷並炯炯有神地注視著他們。
姜川:“……”
謹然:“怎麼了?”
姜川站起來,買單,然後不動聲色地說:“沒什麼,回去吧,今天下午不工作,跟你在錄音棚看看好了。”
謹然莫名其妙,但是聽見男人說能在錄音棚陪自己打發時間也是挺高興的,畢竟每天面對一樣的風景一樣的人一樣的房間是個人都快發瘋,他還指望姜川的出現多少能給他一些新的靈感——
結果當天下午回到錄音棚,他這才發現他真的想太多了,姜川並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在錄音棚看看”那麼簡單,事實上一回到克萊爾分公司的錄音棚他就扔下了謹然跟羅斯先生等一堆高層鑽進了會議廳裡,直到晚餐時間才出現,然後宣佈了一個重大訊息:錄音的事情先放一放,現在他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