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介於看不過自家堂弟那副糾結的模樣,電腦那邊的男人主動提出想要看一看他“做錯事”的影片然後再給予幫助。姜川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直接就將那一天談話節目的影片在電腦上共享了出來,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他的堂哥在看見袁謹然的第一眼後就稍稍露出了個驚訝的表情,然後說出了句讓姜川的眉毛都快飛到腦袋頂上的話——
“怎麼,你還把安德烈的情人搶到手了?”
“這話怎麼說?我倒是知道他們有一段過去,但是並不認為他們是情人——是安德烈跟你說過什麼?”姜川稍稍坐直了一些。
雷切單手支著下顎盯著電腦螢幕,也不知道是在認真的看影片還是壓根就是在抱著戲謔的心情欣賞自己的堂弟露出這樣的表情這件事,過了很久他才慢吞吞地開口道:“我怎麼知道,我跟他又不熟,十幾年前的時候見過一面,那個時候偶然在還是中學生的他的錢夾裡看見過這張臉,因為接觸東方人比較少,所以有稍微注意到……”
姜川:“……”
想到某個人莫名其妙就將自己的照片交給奇怪的人還讓他放進錢夾裡,姜川就已經忘記了自己還心懷愧疚這件事,這會兒只想把還泡在浴室裡的某個人揪出來揍一頓。
雷切:“照片上那個小鬼笑得很燦爛啊,還是和安德烈的合照——當時我就奇怪了,安德烈那種性格的人怎麼會有人跟他合照還笑得那麼開心。”
姜川:“………………”
原來還是合照。
似乎並不在意堂弟因為自己“無意間”透露的訊息而陷入可怕的沉默,電腦這邊的男人只是低著頭看上去饒有興趣地看著影片中的人做訪問——以前從來沒有這類綜藝節目的哀嚎,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堆的跳樑小醜在螢幕上按照事先排演好的劇本取悅觀眾,然而這會兒一看,他卻發現這類節目之所以存在還真的是有它存在的價值,比如,當看見自己的小堂弟一本正經地在螢幕裡跟某個人表白引起譁然時,他意外地發現自己還真的被取悅到了。
“說實在的,”雷切看著影片裡彎下腰一臉寵溺的跟黑髮年輕飯個人說話的堂弟,“看見這張和自己長得有點像的臉露出這樣溫柔的表情真的是有點噁心的感覺——你有沒有給你老爸看過這個訪談節目,說不定他會因為這個小明星把他的兒子搞得性情大變反倒同意你們在一起……”
說話的時候,全然不顧電腦這邊他可憐的親戚臉色已經比鍋底還黑。
姜川手指一抖順手將影片關上,聽見電腦那邊傳來可惜的嘆息的同時,也聽見浴室門被人從裡面無精打采地推開的聲音——匆匆地扔下一句“你最好祈禱你沒有這一天”之後,不顧對面笑得可惡的堂兄的嗤笑聲他“呯”地一聲將電腦扣上,收斂起臉上的凶神惡煞,目光平靜地看著穿著白色浴袍的黑髮年輕人從浴室中走出來——
他大概確實是很不會照顧自己的人。
明明家裡開了空調,室溫偏低,洗完澡卻不知道稍微把自己的頭髮擦乾再出來,鴨子屁股似的後頸髮根將浴袍領子弄溼了一大半——不僅如此,他身上的誰也沒有擦乾,纖細的腳踝踩在居家拖鞋上,拖鞋也是被弄得溼漉漉的。
“過來,”姜川抬起手跟他招招手,看著後者老老實實往他這邊走,忍不住提醒,“你這樣會感冒。”
“是嗎?應該不會吧……”謹然順勢在姜川身邊坐下,任由男人拿過浴巾扔到他的腦袋上用不太溫柔的力道將腦袋上的水擦乾,“剛才你在和誰說話?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
男人言簡意賅地回答,腦子裡還在離題萬里地想找藉口問問關於“安德烈皮夾裡的照片”這件事,而這個時候,就好像是偏偏要打他臉似的,在他身後的沙發上他的手機卻響起——在謹然的注視中,姜川不得不批准那來電顯示很奇怪的號碼打進來,果不其然,在他接起電話的一瞬間,就聽見了剛剛被他強行扣掉影片的人的聲音。
【問題都還沒解決,你不是來找我幫忙的嗎?咦,呼吸那麼緊繃,你的小朋友現在在你身邊麼?】
“關你什麼事?”
【他聽得懂德語的話,我就需要說話小心一點了。】
“……”
如果他真的聽得懂的話,你現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害死我了吧。
姜川握著電話,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的堂兄是正確的,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想到找他幫忙,現在顯然他除了蹲大牢蹲到腦子有毛病八卦之心雄起給人添堵之外,似乎提不出任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