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知道了,他原本怕顧念鬧到顧戰傑那裡去,憑顧戰傑火爆的脾氣,怕是會直接一顆槍子嘣了他。
卻沒想到,顧念是個能忍的,一聲不響抱著顧少修回了孃家,只是再回來時,他的兒子已經改了姓,徐少修變成了顧少修。
真公平!
別的女人又給他生了個兒子,顧念讓自己的兒子隨了母親的姓。
兒子隨母親的姓,在他看來是奇恥大辱,他恨得牙癢,怎奈是他理虧在前,顧戰傑又是他惹不起的,他只能忍氣吞聲。
於是情感的天平越來越往尹美慧那邊傾斜,他和顧念之間的夫妻感情越來越淡。
他恨過顧念。
恨顧念把兒子改了姓,讓他成了別人口中的笑柄。
可今天被顧少修不緊不慢的擠兌了一番,他心裡才有幾分不是滋味。
剛和顧念結婚時,他們夫妻感情極好,顧念溫柔體貼,一日三餐親手給他做,知冷知熱,無微不至的照顧他,明明是名門閨秀千金大小姐,一點架子都沒有,從來不給他氣受。
唯一不好的,就是床上太死板,沒有尹美慧扛折騰,會來事。
在他心裡,顧念冰清玉潔,像聖女,提點別的要求就像玷汙了她,只是在心裡想想就自慚形穢,覺得自己齷齪。
可和尹美慧在一起時,他可以盡情盡興的玩兒,玩兒到興致高時用繩子用蠟燭用各種器具,尹美慧都會一個勁兒的抱著他喊真棒,她教|床的聲音餘音繞樑,每次一碰顧念,滿腦子想的都是尹美慧的浪,想她雪白身體折成的各種姿勢,想她糜糜申吟的聲音,便越來越不想碰顧念。
他恨顧念改了顧少修的姓氏,卻沒反省過,是他先傷了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傷了顧念的心,顧念才會心灰意冷,把兒子改成了自己的姓。
顧念是內向的,隱忍的,她不吵不鬧不抱怨,從沒帶人去捉過奸,只是用這種平靜沉默的方式表達她的不滿。
如今年紀大了,對姓|愛不再像年輕時那樣熱衷,被顧少修這樣一擠兌,又想起髮妻的好,頓時覺得理虧起來。
可不管怎樣,徐延沖和徐延傑是他的種,是他和尹美慧的骨肉,他不能讓他們落得一無所有。
但被顧少修說到這種地步,他已經沒臉承認徐延沖和徐延傑是他的骨肉,只能嘆口氣,順著顧少修的話說:“少修,不管怎麼說,現在你尹姨是我妻子,她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是你的兄弟,我知道傾城國際能有今天,少不了你外公和你媽媽的功勞,你也功不可沒,但這傾城國際我不能都留給你,你得分給延沖和延傑一半,你尹姨陪我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把事做絕,我決不允許。”
顧少修看著他,目光漸漸冷了,開啟抽屜,將一疊照片扔在他面前。
徐承志拿起照片看了眼,剛剛好看點的臉色立刻又漲成了豬肝紫,“你……你怎麼會有這種照片……”
“記者拍的,”顧少修淡淡說:“我拿到這些照片的時候,我媽剛去世三天。”
徐承志張口結舌,羞慚的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
手中的照片,是他和尹美慧車|震時的照片。
顧念病危時,他不得不在醫院守著,這一守就是十多天。
尹美慧一直打電話找他,他十幾天沒碰她,心裡也想的厲害。
終於,顧念死了。
死後第三天,喪事辦的差不多,他躲開所有人跑去和尹美慧私會,當時情況特殊,兩個人不敢開房,找了個僻靜的地下停車場,在車裡瘋了一場。
那時滿腦子都是尹美慧的身體,那豐|乳|肥|臀,那滑膩彈性的肌膚,那讓人銷|魂的叫,理智全都沒了,完事之後也有點後怕,妻子剛去世他就和別的女人在外面做這種事,萬一被人撞到,一定會被人不齒嘲笑。
但事後風平浪靜,什麼都沒發生,他覺得僥倖。
現在驟然看到那時的照片出現在他眼前,看著尹美慧癲狂的表情,看著自己白花花的肥肉,羞恥的無地自容。
“你……你……我……”他面無人色,語無倫次:“顧少修……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顧少修淡淡說:“我就想像現在這樣,待在我媽媽出生的地方,守著我媽媽最喜歡的傾城珠寶,就這樣,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