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命中的劫,如果不是她,報復溫雄時會手起刀落,乾淨利索,哪會生出這麼多無謂的是非,他的妹妹也不會有事,不會像此刻這樣生死未卜的躺在病床上。
他走回病床邊,握住季詩曼的手,“曼曼,醒來啊,你一定要醒來啊……”
他不想這世上只剩他一個孤孤單單的自己……
路放堯想將溫雨瓷和明陽帶回自己的別墅,溫雨瓷卻執意回顧少修的別墅。
路放堯皺眉呵斥:“剛離開狼窩又要進虎穴嗎?顧少修又是什麼好東西,哪天你惹了他,比溫洛寒還狠!”
“我已經長大了,已經會分辨,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傻了,麻煩俊熙哥送我回去,謝謝你們。”
開車的是宗俊熙,路放堯陪溫雨瓷和明陽坐在汽車後座。
宗俊熙沒路放堯那麼堅持,真的把溫雨瓷送回顧少修別墅。
溫雨瓷渾身上下都很疼,疼的好想每動一下就會眼前一黑倒下去,可她還是強撐著將明陽從車上扶下來,將身體站的又直又穩,“俊熙哥,放堯哥,謝謝你們,我……”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她真沒想到路放堯和宗俊熙會因為她和溫洛寒翻臉,他們幾個是那麼好的兄弟,而她雖然是從小跟隨他們一起長大的世家妹妹,但畢竟長大後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親密。
倒是溫洛寒,上流社會的圈子人人都知道,溫洛寒和宗俊熙幾個是同氣連枝的,打斷骨頭連著筋。
“謝什麼謝?就你重情重義,我們幾個都是都是鐵塊兒做的秤砣心?”路放堯依舊滿腹怒氣,沒一分好氣兒。
溫雨瓷勉強扯扯嘴角,搖了搖頭,“我就不請你們進去坐了,你們路上小心。”
“你也要注意身體,有事給我們電話。”
宗俊熙再三叮囑,溫雨瓷點頭應了,目送他們開車離去。
她穿著宗俊熙的外套,明陽穿著路放堯的外套,掩住了身上的傷痕,卻掩不住一身的狼狽,他們走進院子裡沒幾步,顧少修留在別墅中的幾個心腹就迎了上來,眼睛在她身上轉了幾圈,又往她身後看:“少夫人,亞倫哥呢?”
溫雨瓷這才想起還在等在香閣名媛外面的顧亞倫,她緩了緩勁兒,溫聲說:“他還在外面,我一會兒打電話讓他回來。”
“您這是……”
“我沒事!”打斷他們的詢問,溫雨瓷將明陽帶上二樓。
先把明陽帶進臥室,讓他趴在床上,給他清理背上的傷口。
打的可真狠!
皮肉翻裂著,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好在顧少修家中的藥都是最好的,先清創消毒,然後將藥膏塗了厚厚一層,粘好紗布,囑咐他這幾天不要洗澡。
明陽淚汪汪的歪頭看她,“瓷瓷呢?”
“我沒事,我可以照顧自己,”她只捱了幾鞭,還隔著衣服,比明陽身上的傷要輕許多,她伏低身子,揉揉明陽的腦袋,額頭抵在明陽額頭上,“對不起明陽,是瓷瓷不好,是瓷瓷連累明陽,讓明陽捱打。”
“明陽不怕,”明陽搖頭,握住她的手,“捱打也要和瓷瓷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溫雨瓷笑笑,拍拍他的頭,“好,永遠不分開,你趴著休息,一會兒我讓他們把飯送你房間,不要下去吃了。”
明陽乖乖點頭。
溫雨瓷回到房間,脫了一身帶血的衣服,不顧身上的傷,站在浴室洗了一通淋浴。
很痛,這樣才能記得更清楚。
記住今天。
她對溫洛寒真的一點感覺都沒了,被一頓皮鞭清理的徹徹底底,乾乾淨淨。
從今天開始,她成了沒有過去的人了。
呵,真好!
從浴室出來,把能夠到的地方塗了藥,夠不到的地方她也懶得理,然後忽然想起了顧亞倫,給顧亞倫打電話讓他回來。
顧亞倫接到她電話嚇了一跳,她不喜歡騙人,只說有事先回來了,顧亞倫知道她人已經在別墅,結束通話電話,飛馳回來。
她裹著毯子在床上休息,門外有人敲門。
“誰?”
“少夫人,我是顧亞倫。”顧亞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回來了,不好意思,讓你在那邊久等了。”
“那是我工作,讓我等三天三夜也沒關係,但現在我想知道少夫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顧亞倫聲音利落冷靜,但溫雨瓷不難聽出裡面夾雜的怒氣。
任誰傻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