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雨瓷的攙扶下,能在病房裡簡單的走幾步。
他的每一個進步都讓溫雨瓷欣喜若狂,她二十四小時待在病房裡,寸步不離。
爸爸重生了,她好像也重生了,爸爸躺在病床上時,她發現她有那麼多遺憾,現在爸爸醒了,她可以一樣一樣的去實現。
很多時候,溫雄倚著床頭坐在床上,溫雨瓷坐在床邊,拉著他的手,盯著他的臉,和他說話。
漸漸的,溫雄慢慢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交流,開始問些過去的事情。
溫雨瓷不知道該怎樣說,很多時候,都是說些其他的事,糊弄過去。
溫雄醒來的事情傳了出去,漸漸有人來探病,並且越來越多。
溫雄性情仗義豪爽,這一生至交無數,聽說他從病中醒來,昔日好友三五成群結伴來看他。
溫雄雖然已經能說話,但說話時還不利落,大多時候是別人說,他含笑聽著。
溫雄年輕時亦是備受追捧的英俊公子,即使如今上了年紀,又在床上昏迷這麼久,醒來後依舊不減昔日風采。
雖然他已經不是景城首富,但那已經烙印在骨子裡的氣質風度,依舊讓人心折。
溫相田一家、宗家、路家、賀家還有許許多多與溫雄昔日有交情的故交來看過溫雄,溫雨瓷每次接待時都很歡喜。
她很開心,她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爸爸醒了,再過不了多久,她又可以和爸爸生活在一起,陪爸爸一起遛鳥下棋逛公園。
可她沒想到,西陵城、西陵越兄弟居然也來了。
這天她正坐在床邊陪溫雄說話,聽到敲門聲她去開門。
她已經習慣了每天都有人來探望,笑意盈盈的開啟門,笑容卻在臉上僵住。
她居然看到了西陵城和西陵越。
西陵城溫和笑笑,“瓷瓷,我們來看叔叔。”
溫雨瓷愣了會兒,將門開的更大些,“請進。”
西陵城和西陵越隨著溫雨瓷進去,溫雄靠坐在床頭,身後倚著個靠枕,見是他們,微微坐直了身體。
“爸,城哥和越哥來了。”溫雨瓷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和表情自然,她不想讓溫雄知道,在他昏迷的時候,西陵越曾經刁難過她。
如果有可能,她想瞞著溫雄在他昏迷時,她所有過去。
爸爸已經醒來了,她曾經經歷過什麼,都不重要了。
“叔叔,聽說您醒了,我和小越都很開心,特意過來看您。”西陵城將手中的禮品放在腳下。
“有心了。”溫雄微笑看著他們。
曾經是養父子的三人,如今相顧無言。
“我昏迷的時候,多虧你們照顧瓷瓷了。”溫雄忽然說。
西陵城臉上頓時浮起羞愧的神色,“叔叔言重了,我們很慚愧,沒能幫瓷瓷做些什麼。”
溫雄目光凝著他的臉看了許久,忽然一笑,“不管怎樣,今天能來看我,總是有心了,唉,人上了年紀就是不頂事,剛剛睡醒,又想睡了。”
字裡行間,已是逐客的意思。
西陵城很難過。
無論如何,在他曾經最孤單,最危難的時候,溫家曾為他提供過最溫暖的庇護,而在溫雄身上,他也曾得到過父親般的溫暖。
可以前溫雄昏迷躺在病床上時,他什麼都沒為溫雄做過。
他躊躇會兒,實在無話可說,只得恭聲說:“那叔叔好好休息,改日我和小越再來看您。”
他們離開後,溫雄讓溫雨瓷在他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瓷瓷,爸爸昏迷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沒有,”溫雨瓷燦爛笑著,用力搖頭,“雖然您病倒了,可我們家還有這麼多親人朋友,他們都很照顧我,我哪有機會吃什麼苦?”
“你這傻孩子,”溫雄摸摸她的臉,“你和你媽一樣,外柔內剛,身如蒲柳,卻比誰都堅強,溫洛寒好歹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是什麼樣的秉性我能不知道?我倒下了,他怎麼可能放過你!”
“沒有,”溫雨瓷握著溫雄的手搖頭,“爸爸,您想太多了,他對我很好。”
溫雄笑笑,捏捏她的臉,“傻丫頭,爸爸雖然現在落魄了,但好歹也曾經是景城首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爸爸人現在雖然在病房裡躺著,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比你少。”
溫雨瓷不知道溫雄到底知道些什麼,握著他的手不說話。
溫雄又笑了笑,憐惜的摸摸她的臉,嘆道:“我知道我女兒為了給我籌治病的錢,曾經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