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了溫雨瓷好一會兒,“你真是溫雄的女兒?”
溫雨瓷今天沒化妝,細白優美的頸上戴了一串古樸的項鍊,她剛剛一直沒正眼瞧人,所以沒發現,現在仔細觀察了,她這才發現溫雨瓷頸上的項鍊,雖不耀眼逼人,但明眼人一看就價值連城。
她穿了一身和項鍊顏色相配的素色連衣裙,外罩暗色毛呢大衣,看穿著打扮,只是個氣質比較好的鄰家女孩兒,但再看仔細些,就會發現這女孩兒身上的氣質和以前她所見過的女生都不盡相同。
那是一種生在骨子裡的高貴和驕縱,不用她刻意做什麼,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就引人注目,如一顆耀眼的明珠,不管在哪裡都會綻放獨屬於她的光芒。
她暗暗喟嘆,為什麼自己兒子喜歡的不是這丫頭?
這丫頭這模樣真是招人喜歡,雖然嘴巴厲害點,但好歹曾是景城首富的女兒,娶回家裡也不至於太丟人。
雖然溫華櫻也長的不錯,但坐在溫雨瓷身邊,便被溫雨瓷的光芒完全蓋了下去,就像明珠比之魚目,溫雨瓷麗色傾城,溫華櫻黯淡無光。
真不知道她兒子眼睛是不是有毛病的,男人不都喜歡漂亮的嗎?
怎麼他兒子偏偏選個這麼差的?
其實,她這完全是心理作祟。
她不喜歡溫華櫻,就越看溫華櫻越不順眼。
溫華櫻雖然不比溫雨瓷明豔,但都是溫家人的基因,也差不到哪兒去,如果說溫雨瓷是傾世明珠,那溫華櫻就是空谷芝蘭,兩個人完全不同的氣質。
她被溫雨瓷爆出的猛料震住,一時無話,一直沒說話的賀父忽然開口問溫雨瓷:“你父親現在情況如何?”
溫雨瓷目光一黯,一直歡快的語氣沉靜了些,“還在醫院,不過醫生說,情況好轉時可以手術,術後有可能醒來。”
“我和你父親見過幾面,雖然只是點頭之交,但我很敬服你父親的為人,聽說你父親有兩個第一,一個是財富景城第一,另一個就是寵女兒景城第一,今天一見,名不虛傳,能把女兒教成這樣,必定是寵到了骨子裡。”
他說這話時面無表情,冷沉似水,溫雨瓷也聽不出他是褒是貶,淡笑道:“是啊,我爸爸的確很寵我,其實景城很多名門千金我都見過,大部分都是我這樣的性子,驕橫跋扈,唯我獨尊,交了男朋友,一定要男朋友縱著寵著,不管什麼事,男朋友都得依著自己,絕不能違拗……”
說到這裡,溫雨瓷目光一轉,落在賀母臉上,“阿姨,我有幾個朋友,都是富家千金,她們和男朋友在一起時,經常把男朋友指使的團團轉,發脾氣甩臉子更是不在話下,您真想讓您兒子娶個那樣的老婆?”
賀母此刻已經從溫雨瓷甩出的猛料中回過神來,反駁道:“總有溫柔嫻賢淑的,我就不信我們星辰遇不到。”
溫雨瓷微笑,“但凡家世好點兒的,女兒都是寵著養,誰家的女兒不是自家父母的心頭肉,寵來寵去脾氣就寵壞了,我姐姐的性格就特別溫柔馴順,她和您兒子在一起,一定把您兒子照顧的舒舒服服,不會讓您兒子受半點委屈,難道這一點比不過榮華富貴對您的吸引?”
賀母看看溫雨瓷,再看看她身邊的溫華櫻,不知為何,竟有些心動。
溫華櫻一看就是那種文靜老實的性格,坐在溫雨瓷身邊,微微垂著頭,一聲不吭。
溫雨瓷說的沒錯,這種女人嫁到她家,一定是以夫為天的,讓她幹什麼幹什麼,絕不會給她半分臉色看,也會將賀星辰照顧的妥妥帖帖的,不用賀星辰哄著供著。
每個母親的心都是長偏的,她當然希望將來她兒子和兒媳之間,是她兒子說了算,最好她兒子作威作福,兒媳吭都不敢吭一聲才好。
萬一運氣不濟,遇到個溫雨瓷這麼個潑辣的,沒準兒真把賀家鬧個雞飛狗跳也說不定。
她剛有些動搖,她身邊的賀父忽然開口說:“就這麼定了,親家,我和星辰商量了幾個日子,你選一個,我們把星辰和小櫻的婚事定下。”
賀星辰聽到賀父發話,連忙走到溫相田身邊,將準備好的幾個日期,恭恭敬敬遞到溫相田手中。
溫相田看了一眼,選了個離訂婚日期最遠的日子。
賀母聽到賀父發話,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在桌下狠狠扭了賀父的大腿一下。
賀父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呷了口茶,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賀母雖然依舊心有不甘,但已經不像來時那麼牴觸,沒再出言反駁。
賀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