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長嘆息一聲,在她發上吻了吻,“乖,我們慢慢來,我不急。"
她埋頭藏著自己的臉,“對不起……”
他抱緊她,讓她臉頰埋在自己肩頭,吻她的發頂,“沒關係,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們慢慢來,我不會強迫你。”
大學選修心理學時,他曾見過被男人傷過一次,便終身不嫁的案例。
溫洛寒給她的傷害太深重,她表面上看起來嘻嘻哈哈什麼事都沒有,但實際上傷口深可見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癒合。
他只有精心呵護,慢慢等待,相信終有一天他給她的愛,會大過溫洛寒帶給她的痛,她會心甘情願接受他。
第二天,溫雨瓷睡到很晚才起床,洗漱後換了衣服下樓吃早餐,走到樓梯拐角時,聽到樓下傳來異樣的聲音。
她駐足,抓著樓梯扶手探身望下去,一箇中年男人正一臉怒氣站在客廳裡,他對面站著身姿筆挺的顧少修。
顧少修背對著她的方向,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能感受到顧少修此刻的隱忍和憤怒。
很少在顧少修身上感受到如此失控的情緒,甚至應該說是沒有。
認識顧少修這麼久,她從沒從顧少修身上感受到過這樣強烈隱忍和憤怒的情緒。
他總是超凡脫俗的,雲淡風輕的。
那中年男人是誰,能讓顧少修的情緒如此失控?
客廳裡,徐承志憤怒的瞪著顧少修:“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顧少修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父親,任何人都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我也不能。”
父親?
溫雨瓷恍然。
原來,那中年男人是顧少修的親生父親、傾城國際的大BOSS徐承志。
看這情形,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不是普通的糟糕。
“夠了!顧少修,你別再裝了!如果不是你,延衝怎麼可能犯下這種錯?明明是你設局害他!”徐承志指著顧少修的鼻子,氣的臉色青紫,“顧少修你好狠的心,他可是你親生弟弟,你居然用這種陰毒的手段對付他,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顧少修微微握了握垂在身側的手掌,淡淡說:“父親,恐怕您弄錯了,我媽媽身體不好,只生了我一個,我沒有兄弟姐妹,何來親生弟弟?”
“那是你繼母為我生的兒子!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他血管裡流著和你一半的血液,你若是對付他,你就是狼心狗肺,沒有人性,你遲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徐承志急怒攻心,口不擇言。
“父親,您跑到這裡來指責我時,應該先弄弄清楚他做了什麼,把事情全都弄清楚了,您才有資格到我面前說這種話。”他越是狂怒,顧少修越是冷沉,漆黑的眼眸如一望無際的深夜,毫無感情的靜靜落在他臉上。
“你真當我老糊塗了?我全都看得清楚明白!隋願是你派去的對不對?你是幕後主使對不對?你若想懲治他,給他點教訓也就罷了,你居然要他死!“徐承志指著他的鼻子,手指劇烈哆嗦,“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顧少修冷笑了聲,“父親,在我回答您的問題之前,請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當初徐延衝買兇殺我的時候,您有沒有像現在這樣,指著他的鼻子問問他,他是不是人?”
“我……”徐承志一口氣噎住,半晌說不出話。
顧少修淡淡說:“父親,您繼子的命值錢,難道我的命就是不是命?”
“你……你不是好端端站在這裡?”
“好端端?”顧少修的聲調一揚,語氣中一下夾了冷怒:“你知道我現在的好端端,讓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你知道生死關頭,是我的女人替我擋了刀救了我,我有多憤怒多自責?你知道因為這件事,給她造成了怎樣不能彌補的傷害?”
一連串的冷怒的責問後,他輕笑了聲:“我看父親對這些事也並不關心,徐延衝的事情我無能為力,您請回吧。”
“不可能!”徐承志圓瞠雙眸瞪著他,“他是你的親生弟弟,你們血脈相連,你必須救他,不然你就是豬狗不如。”
“父親,您又忘了,”顧少修淡淡看著他,“徐承志只是您的繼子而已,和您都沒有半點血脈關係,與我又何干?”
“你別再裝了!“徐承志徹底豁出去,大聲說:“顧少修,你不用再冷嘲熱諷,我知道你清楚全部真相,徐承志就是我和你繼母生的兒子,是你血脈相連的弟弟,你一定要救他,必須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