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頰酡紅,呼吸紊亂,他卻沒再更進一步,除了隔一會兒忍不住吻她一次,其餘時候規規矩矩。
不知何時,她又沉睡過去,酣甜整晚,一夜無夢。
她是被鳥啼聲喚醒,醒來後發現自己裹著睡袋睡在帳篷裡,顧少修睡在她身邊,身上只搭了件外套。
時值初夏,剛上山時並不冷,但山上溫差大,下半夜涼的厲害,她有些擔心的去摸顧少修的額頭,被他抓住手腕,放在唇上親了一口,“放心,我沒這麼弱。”
她剜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彎腰走出帳篷,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對著東昇的朝陽慨嘆:“好美啊!”
她不知道在山頂過夜過多少次,山頂日出是看慣了的,可如今物是人非後,再看入眼中,便有幾分不同。
她心血來潮,雙手攏在嘴邊,衝著東昇的朝陽用最大的力氣喊:“喂!大山!你好嗎?”
她隱約記得,這好像是一個廣告中的臺詞。
遠山傳來回音,好嗎……好嗎……好嗎……
她咯咯開懷的笑,又大聲喊:“我叫溫雨瓷!我很好!”
迴音更加清晰,好……好……好……
她笑的更加開懷,衝著遠山喊了一遍又一遍。
顧少修走到她身後,攬住她的肩膀,不著痕跡的將她往後帶了幾步。
剛剛她站在懸崖邊,像一株迎風搖曳的山茶花,彷彿山風大些,就會將她吹落山下,他看在心裡,沒來由的心驚。
她玩兒的開心,回頭看著他,嘻嘻哈哈笑,“顧少修,你也來,很好玩呢!”
顧少修笑看了她一眼,鬆開她的肩膀,學她的樣子將雙手攏在唇邊,“喂!我叫顧少修!我愛溫雨瓷!我要照顧她一輩子!”
遠山將他的誓言送遠,他唇角笑容逐漸盛放。
這要是被他幾個兄弟聽到,估計不嚇死也會笑死。
清冷清絕如他顧少修,居然也有這樣頭腦發熱,不顧一切,衝動瘋狂的時候。
他含笑回頭的時候,溫雨瓷正歪頭看他,眼中有顯而易見的疑惑。
他忍不住揉揉她的發頂,笑問:“怎麼了?”
“顧少修,”她歪頭看著他的眼睛,像好奇打量世界的貓兒,“你確定你愛我?”
顧少修迎視著她的眼睛,修長的手指將她頰邊被山風吹的散亂的長髮掠到她耳後,用最清越最堅定的聲音說:“我確定!”
“為什麼?”她眼中滿滿都是疑惑,“我們才認識幾個月而已,你一點都不瞭解我,怎麼可能愛上我?愛……不是應該很認真、很莊嚴、很神聖嗎?”
只不過認識幾個月的人,怎麼可以說愛呢?
“瓷瓷,“他溫柔看著她,“我認識一對夫妻,認識七天就結婚了,現在他們有一兒一女,兒子七歲,女兒三歲,恩愛無比。”
“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他伸手,溫柔撫她的眉眼,“有一句話叫一眼萬年,不用七天,只用一眼,就認定你是我喜歡的那個人。”
他攬她入懷,“瓷瓷,有機會我帶你認識那對夫婦,以後我們會像他們一樣,生兒育女,恩愛無比。”
溫雨瓷的心,徹底亂了。
他說……他愛她。
她情竇初開時,對溫洛寒有了朦朧模糊的情感,到如今已經兩三年的時間,十三年的相依相守,近千個日日夜夜的愛情,抵不過一場仇恨。
愛了那麼久的男人,親手毀掉她擁有的一切,幾乎將她逼入絕境。
而她和顧少修,只不過認識幾個月而已。
他的愛,她能信嗎?
察覺到她的彷徨和迷惑,顧少修鬆開她,捧住她的臉,“瓷瓷,像我說過的,你只要站在原地,等我愛你就好,總有一天,你會敞開心門愛我,我若做不到,便不值得你來愛,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往後退,站在原地看著我,看著我一步一步走向你!”
望著他清雋的容顏,真誠的眼睛,她的心忽的軟了,許多人,許多事,都不在她的掌握,如今她連自己的心也管不了了。
她撲入他的懷中抱住他,“顧少修,別讓我失望……”
請求你,不要讓我再失望。
千瘡百孔的溫雨瓷,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傷。
抱著嬌軟的身子,顧少修欣喜若狂。
從山上回來後,謝雲璟明顯察覺出顧少修和溫雨瓷之間變得與以前不一樣,雖然沒什麼纏|綿火熱的語言,也沒什麼火爆過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