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明陽都失去了,她還剩什麼?
顧少修抓住她的肩膀,“瓷瓷,你冷靜些……”
溫雨瓷卻突然推開她,奪門而出,跌跌撞撞衝到樓下,一把抓住明陽。
明陽正坐在餐桌邊等溫雨瓷下來吃飯,聽到腳步聲回頭,溫雨瓷一把將他從椅子上拖起來,渾身顫抖的抓著他雙臂,目光慌亂的在他臉上游移,哆嗦著聲音問:“明陽,你告訴我,你拿沒拿我的稿子?你告訴我,我說過的,不管你做了什麼,只要你和我說實話,只要你不騙我,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怪你,我只求你不要騙我!”
明陽被她的樣子嚇壞了,結結巴巴的問:“什麼稿子?我沒拿瓷瓷的稿子,我沒有騙瓷瓷,我不會騙瓷瓷。”
溫雨瓷的情緒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大顆的眼淚從眼眶中跌落,她用力搖晃明陽的胳膊,“明陽!我求求你!即使你拿了也沒有關係,我只求你不要騙我,你告訴我,你把它給了誰,那人又給了你多少錢!”
明陽嚇的臉色蒼白,眼中淚光閃閃,不住搖頭,“我沒拿過,我真沒拿過,我沒拿瓷瓷的東西去賣錢,我沒有……”
“瓷瓷,你冷靜點!”顧少修用力將她從明陽身邊扯開,箍進懷裡,輕輕拍她,“瓷瓷,冷靜點,別緊張,放輕鬆,深呼吸……”
溫雨瓷絕望的閉上眼,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顧少修輕輕拍撫她的脊背,“瓷瓷,冷靜點,不一定是明陽,你再想想,還有外面的人,你不是喜歡去那個咖啡店畫稿子?那個咖啡店裡的人,也可以接觸到你的稿子,你仔細回憶一下,你有沒有遇到特殊的事,特殊的人……”
特殊的事,特殊的人……
溫雨瓷猛的睜大眼睛。
她想起了林靜和呂頌揚!
遇到林靜和呂頌賢的時候,她剛剛完成稿子,將稿子扣在桌子上喝果汁。
林靜和呂頌揚來了,她和林靜去衛生間,或許是和林靜偶然重逢太驚喜,也許是林靜和呂頌揚讓她太信任,她竟毫無戒心的將稿子放在桌子上,和林靜一起去了衛生間。
她還記得,從衛生間回去後,她一眼看到扣在桌子上的稿子,她這才把稿子收進包裡放好。
所以……
所以……
呂頌揚!
呂頌揚!!
她忽然想起林靜說呂頌揚換了新公司,還給了她一張呂頌揚的名片。
她猛的推開顧少修上樓,翻出呂頌揚的那張名片。
她和林靜呂頌揚太熟悉了,熟悉到覺得根本沒有看呂頌揚名片的必要,再次將名片拿到手裡,她才發現,呂頌揚名下的介紹是,楚晟集團市場部總監。
楚晟集團。
楚冠爵!
呂頌揚……竟是楚冠爵的人!
她的淚,已經幹了。
顧少修走進來,站定在她身邊,“發現什麼了?”
她將名片收好,如熱浪澎湃般的心情,漸漸平靜,“沒什麼。”
“瓷瓷。”明陽在她身後怯怯的叫。
她回頭。
明陽眼中含著淚,臉色慘白的看著她,“瓷瓷,我是不是做錯事情了?瓷瓷是不是會趕明陽走?”
剛收回去的淚,唰的又落下來,她衝過去,緊緊抱住他,“對不起,明陽,剛剛是瓷瓷不好,是瓷瓷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到家亂髮脾氣,是瓷瓷不對,明陽不會怪瓷瓷,不會生瓷瓷的氣,對不對?”
明陽將信將疑,“真不是明陽的錯?”
溫雨瓷用力搖頭,眼淚一串一串的落,“不是明陽的錯,是瓷瓷的錯,瓷瓷以後再也亂髮脾氣了,再也不會冤枉明陽了,明陽原諒瓷瓷這一次,不要生瓷瓷的氣,好不好?”
明陽破涕為笑,反手抱住她,“明陽永遠永遠不會怪瓷瓷,永遠永遠不會生瓷瓷的氣!”
她緊緊抱著他,臉頰埋在他胸膛,放肆淚流。
還好,還好,她還能抓緊這僅剩的幸福,不放手。
看到溫雨瓷的情緒漸漸平靜,顧少修將她從明陽的懷中拉出來,“下樓吃飯吧,一會兒涼了。”
見幾人下樓,麥琦麻利的將飯菜熱了,重新端上桌。
溫雨瓷已經完全平靜下來。
懷疑明陽時,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如今證明明陽是清白的,她劫後餘生的感覺。
只要不是明陽,是誰都好。
只要不是明陽,發生什麼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