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高林遠,高老爺子的姿態,放的前所未有的低。
又和瞿老爺子聊了幾句,瞿老爺子承諾,他馬上給戰幕深打電話,把他的話轉告戰幕深。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盯著書桌上某一點發呆。
無數次的經驗教訓告訴他,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
家裡有一個拎不清的女人,就如同一枚不定時的炸~彈一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是該他做出決斷的時候了。
他打定主意後,他閉上眼睛,靜等瞿老爺子的訊息。
十幾分鍾後,瞿老爺子的電話打過來,聲音中滿是為難:“老首長,我對不起你,老三家那個繼子,根本一點都沒把我放在眼裡,我和他說了我的意思,他卻說,高林遠原本就是該住在那個號房的,是拘留所裡的人貪贓枉法,給高林遠私自調了號房,現在這件事上面的人知道了,已經派了人去拘留所調查,如今在風口浪尖上,不管誰出面,也沒人敢給高林遠換號房了。”
即便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高老爺子還是無法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一直把自己看的高高在上。
一直以為,只要他出馬,不管多難辦的事情,都能順順利利的解決。
可這幾天,他連連被打臉。
他的面子不好用了。
最殘酷的是,他竟只能受著,連反擊都不能。
他含含糊糊敷衍了瞿老爺子幾句,結束通話了電話,胸口堵了一口鬱氣,臉色灰敗。
許久之後,他才將高達叫進來。
高達見老爺子的臉色比前幾天還難看,關切的問:“爸,您沒事吧?要不要我把家庭醫生叫進來?”
“叫進來幹什麼?”高老爺子抬眼看他:“讓人家進來看笑話?親眼看看,我是怎麼被你們活活氣死的?”
“爸……”看到老父親臉色差成這樣,高達心裡也不好過,低下頭去:“是兒子不孝,沒把那個畜生教育好。”
“別說那些虛話,說那些虛話沒用,”高老爺子頹然擺擺手:“阿遠的事情,已成定局,沒人敢給他換號房了,你想想別的辦法,看能不能收買一下他同號房的人,讓他少受點罪。”
高達赫然變了臉色,難以置信的問:“瞿家瘋了嗎?這點小事他們也要和我們不依不饒,他們是要徹底和我們撕破臉嗎?”
“不是瞿家做的,是戰幕深做的,”高老爺子看著高達的眼睛問:“戰幕深,你聽說過吧?”
高達點頭:“我認識他,但沒打過交道,聽說過他許多事情,是個很有手腕很有本事的年輕人,可阿遠和他沒過節吧?他怎麼能把阿遠往死裡整?”
高老爺子冷笑:“你兒子和瞿芙歡有過節嗎?你兒子為什麼要強尖瞿芙歡?”
高達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啞口無言。
高老爺子看著他說:“阿遠的牢,做定了,你有沒有想過,三五年、甚至十年之後,阿遠從那裡面出來,你怎麼安置阿遠?”
“我想過,”高達說:“仕途肯定不可能了,但那時候,有我和阿航幫襯著,可以讓阿遠經商,現在仕途不好混,經商也不是壞事,混好了,照樣出人頭地。”
“是,我也是這樣想的,”高老爺子又是一聲冷笑:“那你知道戰幕深在商場是什麼樣的地位嗎?他的圈子,都是在商界數得著的人物,如果他們聯手對付阿遠,你覺得阿遠還能在商界立足?”
高達臉色驟然變了。
不能走政界,再不能走商界,他堂堂高家的子孫,難道要碌碌無為,做一輩子普通人嗎?
高林遠的朋友都是世家子弟,等他從裡面出來,人家都混的風生水起,只有他一事無成,以高林遠的性格,他怎麼接受的了?
“那怎麼辦?”高林遠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想到日後高林遠從裡面出來的頹廢,高達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高老爺子定定看著他,緩緩說:“高達,你和林儲秀離婚吧!你明天就和林儲秀去領離婚證,然後親自去瞿家給瞿芙歡賠禮道歉。”
“爸……”高達震驚的看著高老爺子。
高老爺子緩緩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家多堵牆,和瞿家結仇,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還會把阿遠出獄之後的路給封死,以前你不能離婚,是因為你的位置,需要你有一個幸福穩定的家庭,可現在,就算你不離婚,你也不可能再往上走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離婚?”
想到自己的仕途,高達狠狠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