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幕深看了瞿嶽一眼,沒再說什麼,拉了拉葉瀾嫵的手,輕聲說:“我們去吃點東西。”
葉瀾嫵這幾天胃口一直不好,整個人看上去都瘦了很多。
昨晚陪他奔波一晚,又生了好大一通氣,還沒怎麼休息,這會兒怎麼也得吃點東西,不然身體撐不下去。
如果是往常,都這種時候了,戰幕深還有心情招呼他老婆吃飯,穆凝月肯定會氣死,然後就是一大通的冷嘲熱諷,明嘲暗諷。
可此刻,她有心無力。
她一點吵架的力氣都沒了。
她只希望時間快點過去,他們快點湊夠贖金,把她的兒子救回來。
戰幕深照顧葉瀾嫵吃了點東西后,回到客廳。
瞿嶽剛想開口問他錢的事,歐文大步走進來,對戰幕深說:“少爺,錢我們準備好了,在外面車上。”
兩千五百萬的現金不是小數,裝了滿滿一車。
戰幕深衝歐文點了下頭,看向瞿嶽:“錢夠了,綁匪要求怎麼交贖金?”
“讓我一個人去交,”瞿嶽急匆匆說:“只讓我一個人開車去,九點,新城郊外,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戰幕深眼眸深了深,沒有說話。
這又是一個疑點。
通常綁匪要求指定交贖金的人,一般都是毫無戰鬥能力的老人和女人,性格膽小懦弱者最佳。
如果瞿天樂真被綁匪綁架了,綁匪指定交贖金的人,應該是穆凝月,而不是身強力壯還懂一些防身之術的瞿嶽。
這個不合常理的情況,按照他們的猜測推測,就是瞿嶽打算自己去交贖金,暗中將贖金藏起來,然後將瞿天樂帶回家。
當然,這僅僅是猜測。
一切以瞿天樂的安全為第一準則,瞿嶽怎麼說,戰幕深怎麼做,毫不質疑。
瞿嶽依然不敢與戰幕深的目光對視。
可以解釋為,他一個做繼父的,不好意思用繼子的錢。
也可能是和戰幕深猜測的那樣,他做賊心虛。
穆凝月沒有發現瞿嶽的任何異常,死死抓著瞿嶽的手,聲音顫抖:“一定、一定要把我們的樂樂帶回來!”
瞿嶽摟著她,柔聲安撫:“放心吧,我會的,樂樂一定不會有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針剛過八點,瞿嶽就坐不住了,站起身對穆凝月說:“月月,我等不下去了,我提前過去,看看人在不在,在的話,我好早些把樂樂帶回來。”
“嗯嗯,”穆凝月狂點頭,死死抓著他的手說:“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瞿嶽說:“對方目的很明確,就是圖財,我和樂樂都不會有事,你別胡思亂想了。”
穆凝月早已哭到乾涸的淚水再次落下,除了不住的點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瞿嶽開車離去,葉瀾嫵看了戰幕深一眼。
戰幕深湊到她耳邊,以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到音量說:“我讓人暗中跟上他了。”
葉瀾嫵點了點頭。
兩個小時後,院子裡響起汽車鳴笛聲。
一輛汽車風馳電掣般駛入別墅大院,一直坐立不寧的穆凝月,瘋狂的從客廳裡衝出去。
車門開啟,瞿嶽先行下車,走到後面,開啟汽車後門,把瞿天樂從後座抱下來。
穆凝月發瘋般的衝過去,一把抱住瞿天樂,顫抖著聲音問:“樂樂怎麼了?怎麼了?”
瞿嶽連忙說:“只是被餵了安眠藥睡著了,樂樂沒事,你別擔心。”
穆凝月湊上前,看到兒子睡的臉頰紅撲撲的,呼吸平穩,神情安恬,確實不像有什麼事的樣子。
她心神一鬆,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朝地上倒去。
戰幕深上前一步,將她接進懷裡。
低頭再看穆凝月,穆凝月已經昏死過去。
戰幕深回頭看向歐文:“把家庭醫生叫過來。”
歐文點頭,取出手機叫人。
因為穆老夫人,戰幕深讓夏源初給他介紹了好幾位好醫生。
這裡最不缺的就是醫生。
很快,兩名平時負責看護穆老夫人的醫生匆匆趕過來,在戰幕深的示意下,一個檢查瞿天樂,一個檢查穆凝月。
確定兩人都無大礙後,穆凝月和瞿天樂被送往了同一間臥室。
將穆凝月放在床上後,醫生在穆凝月幾個穴道上按了幾下,穆凝月悠悠醒轉,睜眼發了會兒怔,又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