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如滄海一慄,很快就在腦海中被她遺忘。
她沒想到,她與他,再見面時,是如今這種情境。
“英雄也有落魄的時候,”戰幕深失笑,“劉備還賣過草鞋呢,對不對?”
葉瀾蕪眨了下眼睛,“那……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為什麼喝的那麼醉?”
“喝醉?”戰幕深挑眉,笑著搖頭,“我有兩個弟弟,一個表弟,我要給他們做個好的表率,怎麼會做那種孩子氣的事情!”
“蒙我吧你就!”葉瀾蕪不信,“你那天搖搖晃晃的,分明就是喝醉了!”
“不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戰幕深笑著解釋:“那天我發高燒,四十度,整個人快燒傻了,又吃了一大把的藥,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也許你看上去,像是我喝醉了吧。”
“四十度?”葉瀾蕪皺眉,“燒成那樣,你還去江邊吹風?你燒傻了吧?”
“誰都有腦袋不管用的時候不是?”戰幕深搖頭笑笑,“我都燒到四十度了,你還不允許我做點年少輕狂的事?”
葉瀾蕪搖頭,表示他的世界,她無法理解。
話題一扯開,她忘了摘玉鐲的事,回到臥室,準備脫衣服洗澡的時候,她又看到了玉鐲,打算把它摘下來。
可玉鐲就像是長在她手腕上了,怎麼也摘不下,她賭氣,從浴室探出頭來,叫戰幕深,“誒!你這鐲子怎麼都弄不下來,碰壞了你可別讓她賠!”
戰幕深正在打電話,手掌蓋在話筒上,笑吟吟看她,“老夫老妻了,分這麼清楚幹嘛?連我都是你的,隨便用!”
葉瀾蕪:“……!……不要臉!”
她砰的一聲關上浴室,躺進浴缸裡,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泡泡浴。
玉鐲浸了水,更加玲瓏可愛。
她在水中把玩了會兒,洗的差不多了,擦乾身體,換上睡衣,走出房間。
吹乾頭髮,躺在床上,蓋上毯子,閉上眼睛,腦袋裡忽然亂亂的。
眼前晃來晃去,都是她的爸爸、奶奶、大哥、弟弟、還有封景涼。
爸爸留給她的金鑰匙,到底有何用處?
奶奶為什麼突然變臉,將她和大哥趕出家門?
夏源初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到最佳狀態,為她大哥做手術?
她大哥車禍後,她弟弟得知訊息後,立刻從國外飛回,那時她奶奶還沒和他們撕破臉皮,以學業為重為理由,強硬的將她弟弟趕回學校。
她弟弟離開後,她奶奶立刻發難,向外界宣佈,她和她大哥,都是她媽媽和別的男人偷晴生下的野種,將她趕出了葉家。
她奶奶平素一向疼愛她和大哥,她對奶奶百分之百的信任,萬沒想到,她奶奶會突然捅她一刀,一點提防都沒有,被她奶奶架空了權利,騙走了手上的財產,一無所有。
而封景涼,呵,現在想起他,腦袋裡只有三個字:瞎了眼!
她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上那樣的男人。
居然能狠心的活活燒死一條狗!
想到了封景涼,就難免的想到了她的愛犬艾葉。
心裡一陣抽痛,情不自禁的蹙緊了雙眉。
“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戰幕深洗漱完了,湊過來,將她納入懷中。
“走開!”葉瀾蕪使勁兒推他。
雖然已經同床共枕多日,可還是不習慣與他這樣親密。
戰幕深圈著她的手,紋絲不動,低頭親她一下,“怎麼了?”
“我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這樣親密,”葉瀾蕪依舊鍥而不捨的推他,“拜託你離我遠點好嗎?”
“不熟悉的人?”戰幕深挑眉,“我是不熟悉的人?”
“當然!”葉瀾蕪瞪他,“你當然是不熟悉的人!”
“那你太不小心了!”戰幕深在她吹彈可破的臉蛋兒上摸了下,低笑,“你怎麼這麼大意,把你最重要的東西,放在我這‘不熟悉’的人手裡!”
“……”葉瀾蕪愣了下,竟無言以對……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呢!
她愣愣的樣子,呆呆萌萌的,戰幕深忍不住大笑,揉揉她的腦袋,伸手關燈,“睡吧,晚安!”
他的手,圈著她的肩膀,她渾身彆扭,使勁兒掙扎了下,“你離我遠點不好嗎?”
“不好!”戰幕深像抱個香香軟軟的抱枕一樣抱著她,“我就喜歡這樣抱著你睡!”
葉瀾蕪:“……”可她不喜歡啊!
呃……其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