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到他眼睛緊閉,猩紅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滴滴答答往外流,戰幕深和池韶清都嚇的不行。
戰幕深彎腰將夏源初抱進懷裡,一邊往樓上臥室跑,一邊大吼:“叫家庭醫生,快!”
他三步兩步跑到二樓,一腳踹開夏源初臥室的門,把夏源初放在床上。
葉瀾嫵緊隨其後,寸步不離,見他把夏源初放到床上,立刻過去給夏源初把脈。
戰幕深緊張的問:“怎麼樣?”
葉瀾嫵一張俏臉繃的死緊,“簡單來說,就是雖然死不了,但我前陣子給他補的,全都白補了!”
葉瀾嫵簡直要氣瘋了。
這些天,她伺候夏源初像伺候她祖宗似得,好容易才給夏源初養出些元氣,這下好了,氣怒交加,剛剛一口血要是噴出來好還點,可他偏偏忍著,忍成傳說中的內傷了。
她前陣子搭在夏源初身上的心血,全都白搭了。
她的心在滴血。
眼看著夏源初一天比一天好了,還心中雀躍,就眼巴巴盼望著哪天夏源初恢復巔峰時的狀態,好快點給她大哥做手術。
可是現在?
要是今天的事情再來這麼幾次,別說給她大哥做手術,夏源初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個問題。
她簡直要氣瘋了。
難道這就是命嗎?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偏偏池韶清這時候要帶著什麼女朋友回家見家長。
而他的女朋友,居然會是那個讓夏源初頹廢了許久,搭上了半條命的人。
現在,要是處理不好,怕是夏源初另外半條命也要搭進去了。
她就不明白了,夏源初看上去明明是個皮小子,遇到什麼都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本質上卻是個小心眼兒的林黛玉呢?
坑死姑奶奶了!
她氣的臉色青白,站在一邊生悶氣。
家庭醫生很快來了,手忙腳亂一同檢查,得出的結果和葉瀾嫵差不多。
簡單來說,就是死不了,但是身子虛弱,就剩半條命了,一定要好好養著,再吐幾次血,沒準兒那半條命也沒了。
池韶清站在床邊,微微低著頭,自責的說:“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不關你的事,你又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曾經是阿初的未婚妻,”戰幕深拍拍他的肩膀,“這是你的幸運。”
在結婚之前認出了那個女人的真面目,沒噁心一輩子。
只是,這是夏源初最大的不幸。
身體剛剛好了,那個令他身體虛弱的噩夢,居然重新出現在他的生活中,讓他怎麼忍受的了?
得知夏源初不會有生命危險,好好養著就行了,戰幕深把注意力從夏源初轉到葉瀾嫵身上。
自從說完夏源初暫時死不了,葉瀾嫵就沒說過一句話。
葉瀾嫵的臉色很差,周身氣壓低的嚇人。
戰幕深將手換上她的肩膀,“怎麼了?”
葉瀾嫵推開他的手,咬牙:“阿初的身體剛剛好了那麼一點,現在倒好,又回到解放前了!”
她大哥的手術一時半會兒又做不了了,她大哥還要在病床上毫無知覺的躺多久?
她大哥正值最好年華,大好的時光一天一天在醫院的病床上浪費掉,誰知道她有多心痛?
還有,開始她為夏源初調理身體,是把夏源初當成了救自己大哥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時間久了,她是真心喜歡那個感情真摯的大男生。
她是把夏源初當成了那個她在國外唸書的弟弟疼的。
可是現在,她以前所耗費的心血全都白費了,剛剛有了點生氣的大男生,現在又成了當初半死不活的樣子。
氣死她了!
戰幕深心情也不好,但看葉瀾嫵渾身炸毛的樣子,他只能哄著,“醫生說沒事,好好養著,會好起來的。”
事到如今,語言是蒼白的,事實擺在眼前,說什麼都白搭。
葉瀾嫵推開他,“我去透透氣。”
她氣惱的快要炸了。
三步兩步離開夏源初的房間,蹬蹬蹬跑下樓,原本想到吧檯那兒倒酒喝。
煩惱躲不開,那就去喝酒好了。
不說一醉解千愁嗎?
她今天醉死算了。
可她還沒等走到吧檯邊,就從窗戶裡看到,唐糖並沒走,正跪在戰家別墅的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