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葉瀾嫵在他做實驗時,敲門進去,給他送水果,不小心打斷了他的思路。
他大發雷霆,凌厲的眉眼,駭人的氣勢,憤怒的爆吼,與那個乖乖萌萌的大男生,判若兩人,把葉瀾嫵看的目瞪口呆。
葉瀾嫵被他吼惱了,扔了水果,跑出去。
等他從工作室裡出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又哈巴狗一樣,跟在她身後嫂子嫂子的叫,問她晚上吃什麼。
她仍在生悶氣,他怎麼叫都不理,他就撒嬌賣萌,直到她再也繃不住,笑出來為止。
一晃,兩個月的時間過去,夏源初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
慘白的臉上有了血色,臉頰上也有了層薄薄的肉,看起來不再像從非洲回來的難民。
他每天堅持鍛鍊,體質也好了許多,從剛回來時,爬二層樓都要呼哧帶喘,到現在可以在後院練武場跑八百米。
葉瀾嫵真切的感受到,以前那個夏源初,又漸漸活過來了。
她越來越喜歡這裡。
這裡,給了她家的感覺。
面對夏源初時,戰幕深雖然通常不苟言笑,但葉瀾嫵看得出,戰幕深其實格外寵愛這個弟弟。
而夏源初,更是十分依賴信任戰幕深。
兄弟兩人在一起說笑調侃時,總讓她覺得溫暖。
她會想起,她的大哥和弟弟。
再有四個月,等夏源初恢復到最佳狀態,給她大哥做了手術,她大哥就可以康復如初。
那她就又成了有人疼的小公主,可以像現在的夏源初一樣,撒嬌耍賴,什麼都不用操心,就算天塌下來都不用她去管。
這天晚上,她在後院練武場,坐在練功墊上,拿著銀針扎銅人玩兒。
銅人是她師父留給她的遺物,銅人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做工卻極為精緻,身體上遍佈人體各個經絡穴位,與真人一般無二。
葉瀾嫵閒來無事時,就會拿著銅人,扎經絡,找穴位。
她決定,等夏源初身子再好些,她就去給自己找生財之道。
還是那句話,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竭,只有靠自己,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對她來說,掙錢太簡單了!
憑著她師父傳給她的一身絕活兒,飛黃騰達,不過手到擒來的小事!
以前,她不去拋頭露面,是她從不缺錢,從不覺得錢是什麼好東西。
可如今……
她苦笑了下,將手中銀針,狠狠刺入銅人的命門穴。
她正神思遊移,手機響了,摸出手機看了眼,唇邊頓時挑起一抹淺淺的弧。
撥開通話鍵,她輕笑,“夢竹,你現在到哪兒了?”
“什麼到哪兒了?”冷夢竹埋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阿嫵,你家出了那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冷夢竹,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性情溫婉,家世也不錯。
雖然不如她葉家顯赫,但她祖父是星海大學的校長,桃李滿天下,十分受人敬重。
幾個月前,冷夢竹隨她姑姑外出遊學,已經去了十幾個國家,葉家出事時,冷夢竹正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
她家的事,她從沒和冷夢竹說起過。
“告訴你幹什麼?”她仰臉看著天空,握著手機輕笑,“鞭長莫及懂不懂?再說了,你既不是醫生,又不是我***剋星,就算你在國內,你又能幫的了我什麼?”
“至少,你可以住到我家裡來啊!”冷夢竹說:“阿嫵,你現在在哪兒?我已經下飛機了,我去找你!”
“下飛機?”葉瀾嫵驚訝,“你回國了?”
“是,”冷夢竹說:“我哥後天訂婚,我回來參加他的訂婚典禮。”
“哦,你和誰在一起,有人接機嗎?”
“我和我哥在一起,”冷夢竹埋怨的說:“我哥太過分了!直到我下飛機,才和我說你家的事,氣死我了!”
“是我讓他不要告訴你的,”葉瀾嫵輕笑,“你難得出去一次,幹嘛讓你敗興而歸?反正你就是回來,也只是徒增煩惱,也幫不上什麼忙。”
“你總這麼說,我怎麼就幫不到你了?”冷夢竹嘟囔:“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的力量要大不是嗎?”
“好了好了,”葉瀾嫵笑著妥協,“時間不早了,今晚就算了,明天我去你家找你,給你接風。”
“可我現在就想見你,”冷夢竹擔心的問:“阿嫵,你還好嗎?我聽我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