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平開啟車門,坐上駕駛座,又鬆了口氣。
葉瀾蕪看他的樣子,有些好笑,倚著汽車靠背,懶洋洋睨他,“怎麼?這麼怕我跑了?”
葉平訕訕的笑,“阿蕪小姐,雖然在我心裡,您永遠是葉家的大小姐,但是……我是老夫人的保鏢……”
“我明白,”葉瀾蕪懶懶的睨他一眼,笑了下,“放心好了,我沒興趣為難你們。”
看葉平這態度,對她還算恭敬,只不過,以前在葉家,他是稱呼她為“大小姐”的,如今,卻變成“阿蕪小姐”了。
那現在的葉家大小姐是誰?
梁雨蓉嗎?
想起梁雨蓉的鴨蛋頭,葉瀾蕪不禁好心情的翹起了唇角。
不管別人是否承認她是葉家的大小姐,在她心目中,她永遠是她爸爸的的女兒,是葉家的子孫。
這一點,即便是她爸爸的親生母親,也無法改變。
不管將來如何,不管她奶奶會對她說些什麼,她都永遠永遠是她爸爸的女兒,永遠永遠都不會變!
至於那個梁雨蓉,她奶奶願意捧她,與她無關,可若是想讓梁雨蓉取代她的位置,騎到她的脖子上拉屎,那就要各憑本事了!
她葉瀾蕪,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既然她奶奶口口聲聲叫她野種,那她也沒必要演什麼苦情戲,非要跪在她腳下,要死要活、死乞白賴的叫她一聲奶奶。
汽車駛入葉家老宅,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色,葉瀾蕪恍若隔世。
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可如今她卻被趕了出去。
當時,她爸爸剛剛因病去世,大哥意外車禍,她焦頭爛額,痛不欲生,忙裡忙外,腳不沾地,日夜難安。
她奶奶突然弄了些檔案讓她籤,說是與爸爸留給她的東西有關。
當時她滿腦子都是大哥的生死,哪裡有什麼心情細看什麼檔案,再說是她的親生奶奶把檔案遞到她手中,旁邊站著為她葉家服務了十幾年的心腹律師,她哪兒有什麼疑慮,隨便看了兩眼,隨手就簽了。
簽完那些檔案的第二天,她奶奶驟然翻臉,對外宣佈,她和她大哥,都是她媽媽在外面偷晴生下的野種,根本不是葉家子孫,她要清理門戶,將這兩個野種趕出葉家。
那一刻,葉瀾蕪才知道,她奶奶所簽署的那些檔案,是將她名下的所有資產,全都無償轉讓給了她的奶奶。
她爸爸一向寵她,她名下有葉氏的股份還有幾棟莊園別墅,她只不過簽了一個名字而已,她一下從擁有億萬財富的千金大小姐,變成了一文不名的的葉家棄女。
葉楊氏將她趕出葉家,顯然是圖謀已久的,可表面上,葉楊氏一如往常,一點破綻都沒有,她對自己的親生奶奶更是沒有一點防備,就這樣中了她的招,被騙去所有財產,身無分文的趕出葉家。
還好,她還有卡宴,還有大哥和自己的朋友們,有他們幫襯著,她才不至於過的悽慘。
可是,這種日子,與當年在葉家過的僕傭成群,前呼後擁,處處有人伺候,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的日子,到底不同了。
她胡思亂想著,車已經在院子裡停下。
葉平快步下車,幫她開啟車門。
站在葉家老宅的客廳門前,葉瀾蕪雙眸幽深,望著熟悉的景色,一言不發。
葉平有些忐忑,神色更加恭謹,“阿蕪小姐,裡面請。”
葉瀾蕪神色清淡的點了點頭,隨他走進客廳。
客廳內,葉楊氏正中央的紅木圈椅上,臉色肅殺,目露寒光,冷冷盯著葉瀾蕪。
葉楊氏今年剛過六十歲,保養的極好,看上去像是五十歲剛出頭的樣子,膚色白皙,體型微胖,頭髮染的漆黑,在腦後挽了一個髻,整個人看上去威嚴又肅穆。
葉瀾蕪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微微勾唇,不卑不亢的叫了聲奶奶。
到底是她爸爸的親生母親,她不想做的太過分。
葉楊氏沒有糾正她的稱呼,反正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只要她不把葉瀾蕪當成是葉家子孫,就算她管她叫一千聲、一萬聲奶奶又如何?
“葉瀾蕪,”她冷冷看著葉瀾蕪說:“今天我叫你來,是想從你那裡,取回一件東西。”
葉瀾蕪笑了,“奶奶,我手上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你騙走了,如今我已經是一窮二白的窮光蛋,不知道我還有什麼東西,是能讓奶奶你老人家惦記的?”
“你還是這麼牙尖嘴利,”葉楊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