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蕪又對石毅說:“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怎樣難受,你都要忍著,不要動,更不要開口說話,能做到嗎?”
石毅點了點頭。
等張西越把石毅綁的結結實實,眼睛也用手帕蒙好,葉瀾蕪拿起打火機,點燃香爐內香,雙手捧起香爐,將香爐放在石毅的鼻孔下面。
香爐內瀰漫起淡淡青色的香霧,香氣越來越濃郁,奇香四溢,滌人肺腑,說不出的清新好聞。
葉瀾蕪端著香爐,將香爐穩穩的置於石毅鼻下。
十幾分鍾後,她的手臂有些酸了,輕輕動了動。
徐錦圖見了,彎下腰,在她耳邊說:“阿蕪,我替你一會兒。”
“噓……”葉瀾蕪輕聲吐出一個字,讓他噤聲,眼睛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石毅的鼻孔處。
徐錦圖下意識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忽然覺得石毅鼻孔下有些異樣。
他覺得奇怪,腳步動了動,湊的離石毅更近了些,猛然看到,一條條細長如牛毛的透明的東西,從石毅的鼻孔中爬出來,朝香爐爬去。
蟲子極細極細,比牛毛還細,又是透明的,如果不是他聚精會神看著,一定會忽略過去。
徐錦圖猛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使勁兒睜大眼睛,驚悚的看著。
葉瀾蕪當然也看到了。
如她所料,一條條細長透明的蟲子,從石毅鼻孔中爭先恐後的爬出來,朝香爐內爬去。
雖然如她所想,但她噁心異常。
太噁心了!
想到這些蟲子,以前全都寄居在石毅的身體裡,在石毅的身體內遊走,吸收石毅身體中的養料,她就覺得噁心欲嘔,渾身發癢,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了一會兒,她實在受不住,抬頭看看徐錦圖。
徐錦圖臉色發白,目光已經轉到別的地方,顯然也被噁心的不行。
算了,好歹是自己大哥的好兄弟,就不坑他了!
葉瀾蕪轉眼看張西越,“張哥,你能替我拿會兒嗎?”
“呃……當然!”張西越自認為自己算是個見多識廣的,可眼前這一幕,顯然超過了他可以接受的範圍,如果眼前坐著的不是自家表弟,他早轉身跑進衛生間裡去吐一吐。
聽到葉瀾蕪點名讓他幫她拿著香爐,再看看葉瀾蕪有點發白的臉色,張西越知道她也被噁心到了。
雖然心中十分不喜歡這份差事,但一來葉瀾蕪是女孩兒,他大男子主義,下意識認為這樣的差事原本就應該是他們這些糙老爺們兒做的。
二來,現在受苦的,畢竟是他表弟,就算他看著膈應,也想在自己表弟身邊守著。
他將香爐從葉瀾蕪手中接過去,葉瀾蕪鬆了口氣,立刻將眼光挪開,輕聲囑咐他,“你要看仔細,別讓香爐離開我擺好的位置,等到沒蟲子爬出來了,你再叫我。”
張西越點點頭,按捺著毛骨悚然又噁心欲嘔的感覺,強迫自己穩穩的端著香爐,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些從石毅鼻孔中爬出來的蟲子。
葉瀾蕪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
徐錦圖見她臉色不好,輕輕扶住她的肩膀,關切問:“沒事吧?要不要出去透口氣?”
葉瀾蕪笑著衝他搖搖頭,“還好,我沒事。”
剛剛還對葉瀾蕪持懷疑態度的石毅媽媽,看到眼前的一幕,整個人已經震驚的不能言語。
看到那些蟲子,從自己兒子的鼻孔中爬出來,她也覺得毛骨悚然,但她並沒有噁心的感覺。
她只是一方面覺得不可思議,一方面又恨不得那些蟲子爬的更快些,快一點全都從她兒子的身體中爬出來。
想到自己兒子身體中,以前藏著這麼多蟲子,她心痛如絞,忍不住抓著石毅父親的手臂,使勁兒咬住嘴唇。
石毅父親拍拍她的後背,無聲安撫著她。
又十幾分鍾過去,張西越雙臂發抖,有點撐不住了。
葉瀾蕪找來一個抱枕,讓他雙臂撐在上面,頓時輕鬆了許多。
又半個多小時過去,石毅鼻孔處變得寂靜,隔兩三分鐘,才偶爾有一條蟲子爬出來。
再半個小時後,石毅身體裡的蟲子像是乾淨了,許久不見再有蟲子爬出。
葉瀾蕪盯著石毅看了會兒,對張西越說:“差不多了。”
“再等等吧!”石毅媽媽慌聲說:“萬一再有怎麼辦?”
她恨不得讓這香爐在石毅的鼻孔下待上幾天幾夜,這樣才能確保石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