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
喬影聽著這三個字非常刺耳,又狠狠瞪他一眼,雙手插兜,冷冰冰說:“病人因為受到巨大的精神刺激,
所以現在身體狀況非常不穩定。”
姚先一頭問號,呃了一聲:“那請問,我現在可以找嫌疑人問話嗎?”
剛剛喬影給葉瀾嫵檢查,他等在門外的時候,他也沒閒著,和留在現場的副手溝通了一下,瞭解了大致的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受害者和嫌疑人是熟人。
受害者和嫌疑人在樓梯上發生了爭執,嫌疑人將受害者推落臺階下。
受害者目前也被送到醫院,正在搶救,情況非常的不樂觀,生死不知。
他現在非常迫切的想要找嫌疑人問話,但嫌疑人腹中懷著胎兒,這對他們來說,是巨大的阻力。
他們理應公事公辦,現在就闖進去,找嫌疑人問話。
可萬一嫌疑人腹中的胎兒有個三好兩歹,即便不是他們的錯,嫌疑人肯定也能賴在他們身上。
雖然只是一個胎兒而已,可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作為這次任務的領頭人,姚先左右為難。
喬影冷冷看他一眼:“如果是我的意見,當然是不可以。”
姚先:“……”
他也知道現在最好不要刺激嫌疑人,但是案子總是要辦。
沒有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他怎麼辦案?
他愁得不行,正抓耳撓腮想辦法,病房的房門開啟,戰幕深從病房內走出來。
戰幕深先衝喬影笑笑,才看向姚先:“我太太情況已經稍微穩定了一些,你們可以進來做筆錄,但態度上請溫和一些,不要刺激到我太太。”
姚先連忙點頭,“好的,我明白。”
所以說,這年頭做警察其實很苦逼,根本不像他小時候看的警匪片裡的警察那麼瀟灑。
明明病房裡躺著的是犯罪嫌疑人,他們還得像姑奶奶一樣供著,簡直不要太憋屈。
但憋屈也沒辦法。
誰讓人家肚子裡揣著一把尚方寶劍呢?
戰幕深又看向喬影:“喬醫生,還麻煩你多費心。”
喬影明白戰幕深的意思,衝戰幕深客氣點頭,“您放心,我就在一邊看著,哪兒都不去。”
戰幕深點頭,將房門大敞開,讓到一邊,對姚先說:“請!”
姚先非常客氣的衝他點了點頭後,這才走進房間病房。
不同於以往警察辦案時那種風風晃晃雷厲風行的氣勢,他的一言一行,堪稱溫柔。
走到葉瀾嫵病房後,他怕嚇著葉瀾嫵一樣,很溫和的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姚先,是這次案件的負責人,我有幾個問題詢問,還請如實回答。”
葉瀾嫵點頭。
姚先問:“受害者林綠翹是被你推下樓梯的嗎?”
“不是,”葉瀾嫵說:“當時我想離開,她卻抓住我的手腕,阻止我離開,我的手甩動了下,想將她的手甩來,離開那裡,回我自己的房間,結果她大叫救命,自己頭往後仰,從樓梯上摔下去,所以,是她陷害我,自己摔下樓梯,與我無關。”
姚先試圖讓自己溫和,但多年來的辦案習慣,讓他的目光和語氣很快犀利起來,“你有證據嗎?”
坐在葉瀾嫵身邊,握著葉瀾嫵右手的戰幕深,微微皺眉,扭頭看向姚先,“姚警官,注意你的態度!”
他肯讓姚先進來,是因為如果他們避而不見,就彷彿他們做賊心虛一樣,對他們不利。
所以,見葉瀾嫵身體狀況還算穩定,情緒也已經徹底穩定下來,問及警察時,他便同意了葉瀾嫵的提議,讓警察進來問話。
但是問話可以,嚴厲質問不可以!
他現在和葉瀾嫵說話都不敢大聲,唯恐嚇了自己老婆。
姚先這副疾言厲色的樣子,真是礙眼極了,讓他有種忍不住想要將姚先扔出去的衝動。
姚先從警多年,什麼人都見過,已經很少會對什麼人心生懼意。
但是,面對戰幕深,他卻有種非常忌憚的感覺。
看到這個男人,他腦海中閃過最多的字眼就是“不怒自威”。
戰幕深沒有大喊大叫,也沒疾言厲色,他一直很平靜,可他身上的氣質和氣勢,卻偏偏讓人望而生畏,想要敬而遠之。
也就是他是從警多年的老警察,什麼人都見過,膽子大。
這會兒要是換了新兵,沒準兒腿都嚇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