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冠爵骨子裡是最傲的,最愛的就是這張麵皮,他身手又好,平時身邊又帶著保鏢,想碰他的臉不是容易的事。
楚冠爵又閉了閉眼,近乎妖孽的容顏,有些疲憊,吐出的字眼卻是漫不經心的語氣,“被楚格打的。”
溫雨瓷一怔,“楚格?”
楚冠爵睜開眼,嘲諷的勾起唇角,“今天是楚格大婚的日子,早晨我親自押她上的婚車。”
溫雨瓷眉心微皺,一時說不出話。
楚冠爵又給自己倒了杯果汁,一飲而盡,唇角一直勾著嘲諷的笑意,“她發了瘋一樣的鬧,跪在地上給我磕頭,可到最後,我還是把她押上了婚車。”
溫雨瓷皺眉看著他,不知道怎麼樣安慰。
在溫洛寒幾人中,溫雨瓷最不親近的就是楚冠爵。
自她救下楚冠爵那天起,楚冠爵身上一直帶著一股邪氣,他看人的目光,是那種冷眼看世間的嘲諷,彷彿眾人皆醉他獨醒,他冷冷看著世間眾人的表演,不付出一點真心。
而楚冠爵,也的確是這樣做的。
從堂叔伯手上奪下楚家繼承人的位置,他手上到底沾了多少鮮血,沒人說的清楚,只不過他手段高杆,將上不了檯面的事,都做的讓人沒辦法抓住把柄罷了。
對這樣的人,她實在生不出太多的親近。
看他與以往的冷邪強勢不同,有些頹廢落寞,她想安慰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的家庭,與楚冠爵的家庭,截然不同。
楚格是楚冠爵的堂妹,他與楚格的關係,就像她與溫華櫻一樣。
如果是溫華櫻要被逼嫁給不喜歡的人,她想方設法也要幫溫華櫻逃婚。
而楚冠爵,卻親手促成了這件事。
她不能說楚冠爵有錯,畢竟楚家還有老爺子在,這件事是楚家老爺子拍板定下的,他說了未必能算,但是,不管怎樣,她與楚冠爵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永遠無法瞭解楚冠爵的世界,也永遠無法認同他的世界。
所以,不管楚冠爵怎麼努力,她一直都斬釘截鐵,毫無轉圜餘地的告訴他,他們兩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楚冠爵見她不說話,自嘲的笑了下,“怎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噁心?”
溫雨瓷見他這副樣子,責備的話倒是說不出來,安慰道:“這是你爺爺的決定,你只是個小輩,他執意要這要做,你有什麼辦法?”
楚冠爵盯著她的臉,緩緩笑開,“瓷瓷,你果然是最心軟的,明明心裡不是這樣想的,見我頹廢落寞,偏要說些違心的話來安慰我。”
溫雨瓷認真看著他,“你本質不壞,最起碼,在我心目中,你不是個壞人,如果有天你被仇家追殺,走投無路,我願意幫你。”
楚冠爵笑了下,又倒了杯果汁,像是喝紅酒一樣,湊在唇邊優雅的啜了下,“我知道,你心軟,重感情,別人對不起你十次百次,你還是忍不住想再給一次機會,你爸爸將你保護的很好,如果你是生在我這樣的家庭裡,早不知被人害死了幾千幾萬次。”
溫雨瓷笑著搖頭,“我是心軟,重感情,可我又不傻,怎麼會任人宰割,你太小看我了。”
楚冠爵看著她,唇角的笑意,自嘲而苦澀,“你知道嗎?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就是從京城回來見你時,擄走明陽威脅你,現在回頭看,那時的我真是個十足的蠢貨,我只是太想證明自己,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強大,想讓你仰望,不想被你看不起,我絕對沒有一絲惡意。”
溫雨瓷點了下頭,“我知道,後來,你幫了我許多。”
楚冠爵緊緊盯著她,“瓷瓷,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絕對比這世上任何人都要愛你,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肯定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寧死也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溫雨瓷搖頭,“這不可能!楚冠爵,你是聰明人,何必執著於自己得不到的?我和顧少修感情很好,我愛他,我想和他白頭到老,我們已經結婚了,我不可能和他離婚,再和別人在一起,你趁早死心。”
幾杯果汁下肚,楚冠爵目光清明瞭許多,唇角微勾,又現出平時那樣輕佻涼薄的笑意,慵懶的晃了晃手中的果汁杯,抬眼看溫雨瓷,“你愛他?”
“對,”溫雨瓷斬釘截鐵的說:“你該瞭解我,我不是輕易會變心的人,認準了,就是一生一世,我不可能和他分手,你是聰明人,應該不會做這種一條路走到黑的傻事才對。”
“你愛他,”楚冠爵譏嘲的笑笑,“那他愛你嗎?”
“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