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她那像山一樣的父親,就這麼倒下了。
她發瘋一樣跑到醫院,看到躺在病床上,不管她怎麼叫也叫不醒的父親,她覺得她的天塌了。
如果不是給父親賺錢治病的念頭支撐著她,她也許會死掉。
那時,她身邊什麼依靠都沒有,一無所有,而此刻,她如此幸運,除了康復出院的父親,她又有了一個可以撐起她一片天地的男人。
這種幸福感就像溫泉水,溫暖熨帖的包裹著她,無處不在。
她用力抱緊他的腰身,仰起臉,痴痴看他,“顧少修,不管多久,你一直都要在,好不好?”
顧少修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唇角噙著憐惜的淺笑,“放心,不管多久,我一直都會在,我們是夫妻,就算死了,也要葬在一起,這世上,沒人比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更長。”
溫雨瓷滿足的笑,臉頰貼上他的胸膛,剛剛因為狂跳而顫抖發慌的心,漸漸安靜平穩。
好了,就這樣。
就這樣,就別無所求了。
明陽一直睡到晚上才醒過來,樊清予問了他一些問題,他昏迷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他又變成了以前的明陽。
樊清予離開時,溫雨瓷跟了出去,忐忑的問明陽情況如何。
樊清予思索了一會兒才說:“他這種情況,我以前還從沒遇到過,他腦電波的異常波動已經結束,看不出什麼異樣,從你的描述來看,他應該是受到什麼刺激,引起他腦電波的異常,繼而讓他回憶起過去的事情……”
他停頓了下,繼續說:“我反覆檢視過他過所有的病例,六年前,也就是當年你救他的時候,他的大腦的確受到了嚴重的衝擊和損傷,導致了他的失憶和智力低下,但經過這麼多年的治療和調養,他的大腦內已經沒有其他異常,隨時有可能恢復記憶和智商,從今天發生的事情看,也許他需要某種刺激,我建議你可以從他過去入手,儘量尋找他的家人朋友,以他今天的表現看,如果讓他接受來自他親人和朋友的刺激,他恢復記憶和智商的可能性很大。”
溫雨瓷不解的問:“我知道有些人大腦重創後,會失憶,經過治療或者某些精神方面的刺激後,會恢復記憶,可智商也可以透過刺激恢復嗎?”
樊清予說:“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我沒辦法給你確切答案,但我可以非常確定的告訴你的是,他的大腦沒有硬性損傷,他的智商不是生來就這樣,所以是可逆性的,只是暫時我還沒找到將他治癒的辦法。”
“我知道了,”溫雨瓷點頭,“謝謝你。”
樊清予微微頷首後,轉身離開。
溫雨瓷輕輕吁了口氣,轉身回了病房。
顧少修正站在病床邊和明陽說笑,氣氛十分輕鬆和諧。
溫雨瓷走到他們身邊,笑著問:“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瓷瓷……”明陽掙扎了下。
溫雨瓷連忙俯身將他扶起來,“怎麼了?餓了還是渴了?想吃什麼?”
明陽遲疑的看著她,“聶璇……”
溫雨瓷想了想,很認真的看著他說:“明陽,聶璇不是你的朋友,她是個騙子,她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你的錢,你答應瓷瓷,以後不要再理她了,好不好?”
她知道,和明陽說這些很殘忍,可她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他。
他很乾淨、很簡單,非常容易輕信別人,容易被人騙,但他有一個最大的優點:聽話!
他非常聽她的話,只要她這樣認真的告誡他,他一定會聽她的話,不再和聶璇來往。
至於聶璇從他這裡騙走的錢,她絕對會一分一毫從聶璇手中討回來。
她不是太看重錢財的女孩兒,但是,即使她再有錢,也不會給聶璇那種欺騙明陽感情的女人揮霍。
明陽怯怯看著她問:“瓷瓷,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沒有,”溫雨瓷笑|眯|眯看他,“明陽,你要記住瓷瓷的話,這世上,除了有瓷瓷和明陽這樣的好人,還有像聶璇那樣的壞人,以後再交朋友,記得要和瓷瓷說一聲,好不好?”
說起來,這是她的失誤。
這些日子,她忙東忙西,完全忽略了明陽,總覺得明陽身邊有麥琦跟著,萬事大吉,自從溫雄醒來、和顧少修感情穩定後,她在明陽身上所用的時間和心思越來越少,這才讓聶璇有機可趁。
明陽立刻很認真的點頭,“好,我什麼都聽瓷瓷的。”
溫雨瓷豎起小指伸到他眼前,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