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雨瓷覺得,現在稍微一活動她就能吐出來。
顧少修細緻的檢查一番,沒有骨折,也沒有內傷,真是幸運。
過了好一會兒,溫雨瓷緩過勁兒來,在他懷裡坐直了身子,笑了笑,“別擔心,我沒事了。”
尚明歡捧著醫藥箱跑過來,“先消毒包紮一下吧。”
雖然沒骨折,沒內傷,但手肘膝蓋還有胳膊腿都有多處擦傷。
躁狂的馬兒已經被制住,工作人員先把它拖走,被顧少修制止。
顧少修將溫雨瓷交給尚明歡,上下檢查馬兒。
謝雲璟已經回來,見狀走到他身邊去,“修哥,怎麼了?懷疑這馬被人動過手腳?”
顧少修點頭,“馬場的馬匹都是經過長期訓練,格外溫順,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傷人的事情發生。”
“對對對,”馬場負責人連連點頭附和:“我們馬場的馬匹都是由專業馴馬師,經過長期訓練,多次測試合格後,才……”
他的話沒說完,被謝雲璟不耐煩的揮手打斷。
此刻,顧少修掀開馬鞍,謝雲璟睜大眼,死死盯著馬鞍底下。
馬鞍下的馬背上,皮肉模糊,鮮血淋漓,皮肉間有黑色的不規則凸起,謝雲璟想去摸,顧少修一把抓住他手腕,“別動!”
顧少修轉身,從醫藥箱內取出一副醫用膠皮手套,戴在手上,將那些黑色的不規則凸起取下來,是鐵蒺藜,每個黑豆大小,遍佈黑色倒刺。
這種東西,放在馬鞍之下,沒人上馬,什麼事都沒有,有人上馬,鐵蒺藜扎進馬背,馬兒的疼痛難忍,自然就會發起瘋來。
謝雲璟皺眉,“原來有人是故意針對嫂子,嫂子這是得罪了誰?”
尚明歡給溫雨瓷上完藥,扶著溫雨瓷走過來,“怎麼了?”
顧少修將鐵蒺藜遞到二人眼前,“從馬鞍下的馬背上取出來的。”
溫雨瓷皺眉,尚明歡喃喃:“難怪我們家的馬兒會發瘋,原來是被這東西折磨的,這是誰放進去的?”
“應該是我們在湖邊的時候,被人放進去的,我們三個人都是黑馬,只有瓷瓷騎的棗紅馬,很好辨認,所以那人的目標是瓷瓷。”
尚明歡擔心的抓住溫雨瓷的胳膊,“你得罪誰了?這麼狠毒,馬兒發起瘋,把你從馬背上丟下來,摔死你的可能都有,誰和你有這麼大深仇大恨?”
謝雲璟忽然說:“會不會是茵茵姐派人乾的?”
溫雨瓷立刻扭過頭去,特別驚訝的看著他。
她還以為謝雲璟和柳茵茵感情很好,為此她心裡還曾酸溜溜過一陣子呢,畢竟謝雲璟和顧少修是感情特別好的兄弟,顧少修的兄弟更喜歡別的女人,而不是她,那種感覺蠻討厭的。
她沒想到,謝雲璟居然會懷疑柳茵茵。
謝雲璟瞪她,“怎麼了?越看少爺越覺得少爺聰明?”
想到謝雲璟懷疑的人居然是柳茵茵,溫雨瓷難得的沒和他抬槓。
顧少修卻說:“不會是柳茵茵。”
謝雲璟問:“為什麼?現在最討厭嫂子的人應該就是茵茵姐。”
“因為柳茵茵不會做徒勞無功的事,”顧少修淡淡說:“除非她能確定失控的馬能把瓷瓷摔死,不然她不會這麼做,失控的馬匹很難摔死人,頂多能摔的瓷瓷受傷或重傷,她很聰明,她明白,即便瓷瓷受傷或者重傷,我也會照顧瓷瓷,守著瓷瓷,不會和瓷瓷分開,這樣做,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對她沒好處的事,她不會做。”
謝雲璟咂了下嘴巴,猜測:“也許她就是看嫂子不順眼,想出手教訓一下嫂子,就算嫂子只能摔折個胳膊腿兒的,她心裡也能痛快痛快。”
顧少修搖頭,“柳茵茵的個性十分能隱忍,她所做的事,必定對她有十分好處,她不會只為了貪圖一時痛快,做這種只損人,不利已的事。”
“我明白少修的意思,”溫雨瓷說:“她摔傷了我,少修會更疼愛我,天天照顧我,她會更憋屈,更生氣,她才不會那麼傻,做這種事情。”
“那也沒準兒,”謝雲璟和她抬槓,“不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嗎?也許她就是一時腦抽了,就想教訓教訓你,萬一把你摔死了呢,那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顧少修輕輕擺了下手,“不管是誰做的,我會查清楚,瓷瓷身上的血,不會白流。”
他目光極淡,語氣也極淡,謝雲璟卻情不自禁後脊背冒涼氣,下意識摸了摸後脖頸子……居然敢不怕死的動他們老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