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尚明歡,天天陪在舅舅身邊,兩人的成長,幾乎同步。
而尚明歡外公一家,將尚明歡當做尚家的小福星,百般疼愛。
小時候的尚明歡一直在外公家長大,和外公舅舅一家的感情極深,上學之後,才搬到景城,和父母住在一起。
楚暉那個不長眼的,只知道尚明歡的父母是大學教授,卻不知道尚明歡的外公舅舅都是景城高官,區區景城副市長,見了他們只有低頭哈腰的份兒。
等有天他知道了真相,有他後悔的!
兩人隨便找家餐廳吃了點東西,又在附近商場轉了一圈,時間差不多了,尚明歡帶著溫雨瓷,輕車熟路找到拍賣場。
尚明歡買的貴賓票,坐在第一排中間的VIP座。
尚明歡總怕晚了,玉如意被人家搶了去,她們去的很早,她們坐下後大約十分鐘,周圍人才陸陸續續到全了。
尚明歡正歪頭和溫雨瓷小聲說笑,不知何時,她身邊的位置有人坐下,尚明歡直覺有人盯著她,微微皺眉,歪頭看過去,頓時有些驚愕。
坐在她身邊的,正是她的前男友,楚暉。
楚暉也驚愕不已,盯著尚明歡,許久回不過神。
楚暉身邊的女子疑惑問他:“暉,怎麼了?”
楚暉從震驚中驚醒,立刻坐直了身子,搖頭道:“沒事!”
他口中雖說沒事,語氣和神情中卻掩不住驚愕和慌張,那女子好奇,探頭朝尚明歡看過去,審視一會兒,輕聲笑出來,“我還以為怎麼了呢,原來是遇到舊愛了。”
尚明歡落落大方的迎著她的目光,笑著打招呼:“學姐好。”
尚明歡並沒任何奚落的意思,黃寧嫣卻覺得尚明歡是在譏諷她比楚暉年紀大,臉色一下就變的難看起來。
但她好歹是副市長家的千金,又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勉強在嘴角扯了抹笑,“你好。”
打完招呼,黃寧嫣伸手握住楚暉的手,目不斜視,看向前方主席臺。
尚明歡聳聳肩膀,覺得她牽手的動作十分多餘。
她現在再看到楚暉,只覺得厭惡噁心,其他什麼感覺都沒了。
果然人太年輕的時候總要犯幾回傻,當時眼睛長到腳底板兒去,才會被楚暉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給騙了。
她最討厭藉著裙帶關係往上爬的小白臉,現在就算楚暉跪在她面前求她,她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楚暉在這裡乍然見到尚明歡,十分緊張。
他怕尚明歡在公眾場合對他大吵大鬧,敗壞他的名譽,影響他的仕途。
他最近剛升了景城市委秘書處處長,景城能在他這個年紀坐到這個位置的,他還是第一人,前途無量,他怕尚明歡毀了他的前程。
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唯恐尚明歡找他算賬。
當初在國外,他不但劈腿,而且回國時,他只給尚明歡留下一封信,一毛錢都沒給尚明歡留下。
當時他們兩個都是勤工儉學,他和尚明歡的手上都不寬裕。
回國之後,雖然有黃寧嫣牽線,可在政府內任職,想要升遷,處處需要錢疏通打點,所以,離開時,他猶豫良久,終是沒捨得將所剩無幾的錢給尚明歡留下一些。
對於這一點,他一直非常愧疚。
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出人頭地,他只能負了尚明歡。
他心跳的厲害,唯恐尚明歡忽然跳起來,大聲指責他,將他曾經做過的這些事,公佈於眾,他在心裡想著如果尚明歡指責他,他怎樣反駁,怎樣保全自己的顏面,可直到拍賣會開始,什麼都沒發生。
尚明歡一直和身邊的溫雨瓷言笑晏晏,一點異樣都沒有,彷彿她身邊坐著的,不過是個從沒認識過的陌生人。
楚暉又是緊張,又是不安,又是惶恐,還有點說不出的失落,總之百味雜陳,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拍賣會開始,會場裡關了燈,只有拍賣臺上燈火通明。
一件件拍賣品被推上展示臺,件件都是精品,舉著號牌的賓客爭相競價,尚明歡和溫雨瓷津津有味看著。
她們目標很明確,就是那柄玉如意,所以其他賓客競價時,她們完全置身事外,看的酣暢淋漓,直到那柄玉如意被推上臺,尚明歡的眼睛頓時亮了,用力晃晃溫雨瓷的胳膊,“瓷瓷,快看,來了來了!”
這是一柄清代的三鑲如意,以紫檀、琺琅、金銀做柄,柄首、腰、尾均做橢圓,分別鑲嵌玉飾,多種材質,珠聯璧合,十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