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專注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就會過的特別快,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溫雨瓷身後響起腳步聲。
她收起紙筆,回頭看。
沈澈唇角含笑,緩緩走到她身後。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臉上,稜角分明的輪廓,漆黑的眸,微勾的唇,儒雅中帶著幾分銳利,宛若暗夜中蓄勢待發的孤鷹,清絕俊逸,品貌非凡。
溫雨瓷唇角彎著的笑,不知不覺間就帶了幾分諷刺。
好一幅傲人的皮囊,只可惜,內裡太骯髒!
沈澈在她面前不遠處站定腳步,看向她的目光中帶了幾分審視的意味,“瓷瓷?”
溫雨瓷站起身,看著他,“沈大哥找我什麼事?”
沈澈親切笑著看她,目光又在她身上轉了幾圈,“瓷瓷今天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是嗎?”溫雨瓷笑了下,“會不會是沈大哥做賊心虛?”
沈澈臉上親切的笑容淡了許多,連親熱的語氣都清淡下來,“你都知道了?”
溫雨瓷扯扯唇角,“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沈澈似乎鬆了口氣,聳聳肩膀,放下偽裝一樣,在旁邊一塊巨石上坐下,單腿支地,極瀟灑優雅的姿勢,挑眉看著溫雨瓷,“我想知道,我哪裡露出了破綻?”
溫雨瓷笑了下,“沈大哥覺得,你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沈澈聳了下肩膀,“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問你,我覺得我的安排,天衣無縫,無懈可擊,我很奇怪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也很奇怪,沈大哥做這些目的是什麼,”溫雨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他:“沈大哥,你栽贓陷害我,溫洛寒知道嗎?”
沈澈從容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下,很快回答:“洛寒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與他無關。”
“與他無關嗎?”溫雨瓷諷刺看著他,“難道他不是你親生弟弟?難道溫華義不是你親生父親?難道你不知道你的殺父之仇是我爸爸給你報的?還是你不知道我爸爸撫養了溫洛寒整整十三年!”
沈澈沒有做聲,只是看著她,等待她下面的話。
溫雨瓷譏誚勾唇,“你全知道,對吧?你全都知道,卻還是設局陷害我,害我被誣陷、害我鋃鐺入獄、害我一個人無助的被關在空無一人的號房裡!”
溫雨瓷看著他,聲音漸漸鋒銳,“你能想象我當時多恐慌、多害怕、多無助嗎?你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叫什麼嗎?”
溫雨瓷冷冷盯著他,一字一字控訴道:“你的所作所為,叫恩將仇報,叫人面獸心,叫狼心狗肺!”
見她停住不再說,沈澈才輕笑了下,摸摸了鼻子,“好嚴重的指控!”
“嚴重嗎?”溫雨瓷冷冷看他,“比你帶給我的委屈和災難還嚴重嗎?沈大哥!此刻我還叫你一聲沈大哥,但明天我就不知道我是不是還願意這樣叫你了!你做這些的時候,問沒問過你的良心?你利用我對你的信任,設局陷害我,你對我做這一切的時候,有沒有點愧疚?”
沈澈聳聳肩膀,“我沒想害你。”
“可你做的事,已經傷害了我!”溫雨瓷冷聲說:“你害我被帶進警察局,你害我戴上手銬,你害我被關進了號房,如果不是顧少修救我,現在也許我還沒關在牢房裡,你還想怎麼害我?”
沈澈淡淡說:“即使顧少修不救你,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也會救你出來。”
“什麼條件?”溫雨瓷冷笑,“離開顧少修,嫁給你弟弟?”
沈澈挑眉,“難道不好?你和洛寒這麼多年感情,難道比不上一個半路殺出來的顧少修?”
溫雨瓷呵的嗤笑,“沈澈,你真虛偽!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你敢說,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弟弟,你敢說嗎?”
沈澈臉上的神情僵了一下,眉頭微微蹙起,“什麼意思?”
溫雨瓷掏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舉到他眼前,譏嘲的看他,“沈澈,這世上並非只有你一個聰明人,比你聰明的人多的是,只不過,他們不像你,把自己的聰明都用到了害人的地方!”
沈澈定睛看溫雨瓷手機中的照片,等他看清楚照片上的人,臉色一下變了。
溫雨瓷譏嘲的笑起來,“怎樣?沈澈大哥!你還有何話說?為了你弟弟?你要不要繼續再用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騙我?”
沈澈眉頭鎖的死緊。
照片裡,是他和柳茵茵。
他們站在寬敞的林蔭路上,道路兩邊都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