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澈的五官樣貌,她不禁感嘆血緣關係的偉大和神奇。
兩兄弟像成這樣,估計不用做什麼DNV,也可以確定是親生兄弟。
驚喜太大了,緩了一會兒,才從她的四肢百骸緩緩蔓延開,她眉梢眼角都染上喜色,抬眼看溫洛寒:“你什麼時候找到你大哥的?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
問完之後,她才意識到她問錯了話。
自從上次溫雄過壽,溫洛寒在溫家別墅門口被季詩曼刺傷,他們兩人就再沒正式見過面。
他傷好之後,偶爾會來看望溫雄,只要他一來,溫雨瓷就避開,根本不給他和她見面的機會。
而溫洛寒,早已無地自容,沒臉見她。
為了季詩曼,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可以說,是因為季詩曼的存在,他和溫雨瓷才發展到現在這種不可收拾、不能回頭的地步。
可到了最後,季詩曼卻要提刀殺他,而救他的人,卻是溫雨瓷現在的男人。
溫洛寒覺得,他這輩子從沒這樣狼狽過。
他寧可死掉,也不願承顧少修的救命之恩。
可現實就是這麼殘忍,他差點被自己百般疼愛,百般迴護的“妹妹”殺了,而救他的人,卻是他的情敵。
他頹廢了很久,直到有天,他去父母墓前掃墓,遇到了沈澈。
他到達父母墓前時,沈澈正在墓前磕頭,墓碑前放著鮮花和貢品,溫洛寒不禁愣住。
據他所知,自從父母死後,以前所有人親人朋友都沒了來往,這人是誰?
沈澈聽到有人來,磕完頭後站起,兩人對視,看到對方與自己那樣相像的容貌,立刻明白了什麼。
但為了確定,兩人還是去做了血緣鑑定,鑑定結果告訴他們,他們是分別了二十幾年的親兄弟。
原本已經心若死灰的溫洛寒,生命中又驟然燃起幾分希望。
人生在世,最需要的是親人和歸屬感。
他以為季詩曼是他的親人,可季詩曼不是,而且季詩曼死了,這世上,只剩他孑然一人。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活著、為什麼奮鬥。
而沈澈的出現,就如暗夜中一捧溫暖的篝火,溫暖了他的生命。
他,溫洛寒,又有親人了。
聽溫雨瓷主動詢問他,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溫雨瓷已經很久沒正眼看過他了,即使偶爾看他一眼,也是冷漠疏離,而且還似乎夾雜著淡淡的嘲諷。
也許是心裡作用,她根本沒用嘲諷的眼神看他,只是在他自己心裡覺得,他應該被她嘲諷。
可今天,她臉上的笑容那樣溫暖燦爛,眼中的光芒那般熾熱,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歡樂和喜悅。
她在為自己找到親人而歡樂喜悅!
溫洛寒胸口騰的湧起一股暖流,看著她的眼睛回答說:“剛找到不久,大哥說要來感謝爸爸對我的撫養之恩,我就帶大哥過來了。”
溫雄笑著拍拍沈澈的肩膀,看著溫雨瓷說:“我和阿澈一見如故啊,他和華義年輕時特別像,簡直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華義兩個兒子都這樣優秀,華義夫妻在地下終於可以安息了!”
說到最後,溫雄的語氣間頗有些傷感和感慨。
溫雨瓷怕他想起過去那些傷心事傷了身子,連忙低頭去看棋盤,扯開話題,“爸,你和溫大哥下棋呢?誰輸誰贏啊?”
溫雄哈哈大笑,“我贏了,不過你溫大哥讓著我呢,他要是使出全力,你爸半小時前就輸了。”
溫雨瓷有些吃驚,忍不住抬頭又看了沈澈一眼。
溫雄的棋藝相當好,沒想到沈澈這麼年輕,居然可以勝過溫雄。
沈澈謙虛道:“沒有,叔叔自謙了,叔叔棋藝精湛,沈澈輸的心服口服。”
溫雄笑著拍他的肩膀,“沒事,叔叔輸的起,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叔叔只有歡喜,不會不甘啊!”
看著溫華義兩個兒子,都風姿熠熠,俊秀挺拔的站在自己的眼前,溫雄眼睛竟有些溼潤。
沈澈笑了下,讓開位置,對溫洛寒說:“洛寒,你陪叔叔下一盤,我看這別墅四處,風光不錯,請瓷瓷帶我出去走走。”
溫雨瓷聽他這話,就知道他有話和她說,不然這裡雖然風景不錯,也不是什麼名勝古蹟,哪用得著特意出去看,再說,就算真要觀賞景色,讓溫洛寒帶他去就好了,哪用得著她?
她扭臉看溫雄,溫雄衝她笑著點頭,“去吧,帶你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