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清予冷冷說:“他懷疑明陽是他的兒子,求我為他辦一件事情……”
溫雨瓷問:“什麼事?”
“事關機密,無可奉告!但是有件事我可以告訴你,”樊清予低下頭,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以一個醫生的專業角度來分析,從遺傳學來講,他們的面容細節非常相似,一看就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屬。”
他將照片放在桌上,用一根手指抵著,推到溫雨瓷面前。
溫雨瓷低頭,看著桌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個五官清俊的年輕男子,面容和明陽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相似度。
就像樊清予說的,尤其是一些面容上的細節,比如說微挑的唇角和眉毛的形狀,幾乎一模一樣。
溫雨瓷抬眼看樊清予,“這是……”
“這是孟真,”樊清予說:“至於孟橋本人,年輕時,必定和此刻的明陽,面容更像。”
溫雨瓷呆呆看著桌上的照片,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事情一樁一樁湧到她眼前,讓她一時間沒辦法接受。
一會兒是明陽生死未卜。
一會兒是忽然冒出來一個父親和弟弟。
溫雨瓷呆呆坐著,過了好久才抬眼看樊清予,“那個孟橋,是什麼意思?他想認回明陽嗎?”
“我說過了,”樊清予看著她,淡淡說:“事關機密,無可奉告。”
溫雨瓷不明白。
這裡面,能有什麼機密?
她沉吟了一下,“那你為什麼找我來?”
“我以為,你想知道。”樊清予清俊容顏,冰寒似雪。
“既然這樣,”溫雨瓷輕輕說:“幫我給他們做一下親子鑑定吧,明陽的情況你知道,即便他醒了,怕是他也不能告訴我,他的親人到底是誰,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明陽的父親。”
樊清予點頭,“好,我給做加急的,很快就能出結果。”
“謝謝。”溫雨瓷道謝後,起身告辭。
她覺得自己像是失去了知覺一般,深一腳淺一腳的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的明陽的病房。
她推門進去,謝雲璟回頭看了她一眼,頓時皺起眉,“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出去這麼會兒,又半死不活回來了。”
“謝雲璟,”溫雨瓷茫然的目光,落在謝雲璟身上,過了會兒,才重新清明起來,“剛剛樊清予和我說,有個叫孟橋的男人,可能是明陽的父親,我讓樊清予給他和明陽做親子鑑定了。”
“啊?”謝雲璟十分驚訝,過了會兒才說:“這是好事好嗎?你怎麼一副要死人的樣子?”
“好事嗎?”溫雨瓷搖搖頭,“孟橋還有個兒子,叫孟真,是樊清予的病人,我剛剛看到他病例了,很嚴重,可能救不活了。”
“呃……”謝雲璟撓撓腦袋,“這還真要死人了?要是這麼說……”
溫雨瓷苦笑,“如果孟橋真是明陽的父親,等明陽醒了,我怎麼和他說呢?我找到他親生父親還有弟弟了,可是,他弟弟生了重病,馬上就死了?我要這樣告訴他嗎?他那麼單純,我……”
明陽和正常人不一樣,即便是正常人,都不知道要怎樣接受這大喜大悲,要明陽怎麼接受?
謝雲璟咂了下嘴巴,由衷覺得顧少修這遠門出的太不是時候。
這不是給他出難題嗎?
他能給出什麼主意?
溫雨瓷的目光看向遠處,又是一片茫然,顯然也是沒什麼主意。
謝雲璟又咂了下舌,“嫂子,你平時不是什麼沒主意的人,怎麼這次我覺得你格外脆弱?”
“是嗎?”溫雨瓷扭頭看他,想了想,笑了下,“也對,可能被明陽嚇壞了,也可能……”
也可能,和顧少修在一起這麼久了,她已經習慣了依靠顧少修。
遇到這種事,她不想動腦筋,也不想拿主意,她只想依靠著顧少修,他會給她想辦法,拿主意,給她最好的解決方案。
可是此刻,他遠在大洋彼岸,在為代家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她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他,也不會讓身邊的人,告訴他這件事,讓原本就忙的黑白顛倒的他,再添煩惱。
這一次,她要像以前一樣,自己撐起來。
“你說的對,”她長吁了口氣,看著謝雲璟,粲然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大不了,我撐得起來!”
“對嘛!”謝雲璟讚許的笑道:“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天不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