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記不清楚,她只知道,她想牢牢抓著那個叫做顧少修的男人的手,生兒育女,白頭到老。
而溫洛寒,惟願他幸福。
溫洛寒的婚禮定在半個月後,快的近乎倉促。
婚禮當天,溫雨瓷低調出席。
西陵城、西陵越、楚冠爵都來了,並且送了重禮。
溫雨瓷站在角落裡,看著西陵城、西陵越、楚冠爵全都一身正裝,西裝款款,站在溫洛寒身邊,舉著酒杯向他道賀時,心中猛地生出許多滄海桑田的感覺。
恍然記得,他們曾經那麼近的在一起過。
同住一個屋簷下,吃住在一起,一起歡笑,一起流淚。
如今,他們已經各自有各自的世界,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明明近在眼前,卻彷彿遠在天邊,不可觸控。
“想什麼呢?”熟悉的聲音響起,顧少修自她身後環住她的腰身。
一個星期前,溫洛寒正式認溫雄為義父,邀請景城十幾位名門權貴見證,敬酒敬茶,跪地行禮,成了溫雄的義子。
那天,溫洛寒跪在溫雄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發誓,自此之後,孝敬義父、照顧義妹,此生此世,若違此誓,天地不容。
溫洛寒成了她名正言順的兄長,那顧少修這妹婿,出席溫洛寒的婚禮,也成了理所應當的事。
溫雨瓷回頭看了顧少修一眼,輕笑,“想起一句歌詞,滄海變桑田,事事成雲煙。”
“別想太多,”顧少修揉揉她的腦袋,“無論怎麼變,至少我們兩個,永遠不會變。”
“嗯,”溫雨瓷抓住他的手,展顏一笑,“我們兩個,永遠不會變。”
溫雨瓷和顧少修聊了幾句,被路放堯幾個叫了過去。
看著眼前越發漂亮的溫雨瓷,路放堯幾人百感交集。
時光如流水,帶走的豈止是歲月,還有生命中許多許多最珍貴的東西。
如果有如果,如果有輪迴,相信溫洛寒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可惜這世上永遠不會有如果,只能期待有輪迴。
路放堯端著紅酒,問溫雨瓷:“瓷瓷,今天什麼感覺?”
溫雨瓷笑笑,“放堯哥希望我有什麼感覺?”
路放堯聳聳肩膀,“我覺得你應該是感覺解脫了吧?他有了家,有了老婆,以後再也不會糾纏你。”
溫洛寒是路放堯最好的兄弟,看到自己兄弟娶了個不愛的女人,大婚之日,臉上冷若冰霜,一點笑意都沒有,心裡未免不是滋味,話裡便帶了點刺。
溫雨瓷失笑,“放堯哥,你是站在什麼立場和我說這話呢?難道你覺得你和溫洛寒之間的感情可以勝過我?還是你覺得,這世上還有人比我更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溫雨瓷這話說的有些拗口,但路放堯想了想,還是聽懂了,聳聳肩膀,“對不起了瓷瓷,今天心情有點差。”
溫雨瓷笑笑,“明白……”
她朝宴會大廳看過去,輕聲說:“怕是今天只有新娘一個人,心情還算不錯。”
樂楚青,一直站在溫洛寒身邊,嫣然微笑,清婉動人。
一個人的眼睛騙不了人,她的眼中一直盈著喜悅滿足的笑意,一種得償宿願的欣喜。
但願,這份欣喜,不會被歲月消磨。
但願,有天溫洛寒能真真正正愛上她。
宗俊熙碰了路放堯的胳膊一下,怪他沒事找事。
路放堯一攤手,做了個自掌耳光的動作,溫雨瓷回眸衝他們一笑,“沒事,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妹,我還會和你們計較這麼多嗎?”
“我就知道瓷瓷是最好的,哪像某些人似得小肚雞腸!”路放堯趕緊給溫雨瓷上刷子,順便埋汰了一下宗俊熙。
宗俊熙衝他揮拳頭,他一指遠處,“那是不是李哥嗎?哎喲,好久不見,幸會幸會!”
他抬腳走了,宗俊熙白了他背影一眼,衝溫雨瓷說:“瓷瓷,別理他,他就那樣,恨不得全世界的好東西到最後都是他們家的,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哪能盡如他的心意了?”
溫雨瓷微笑,“嗯,我懂。”
宗俊熙還要說些什麼,楚冠爵端著酒杯從溫雨瓷身後走過來,“瓷瓷。”
“嗯?”溫雨瓷回頭看他。
“走,跟哥哥到裡面聊幾句。”楚冠爵環住溫雨瓷的肩膀,往裡面貴賓間帶她。
“有話就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溫雨瓷嫌棄的揮掉他的胳膊。
“怎麼?”楚冠爵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