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喝了點酒,有點頭暈,出去透氣的時候,聽到寶寶一直哭,就跟了過來。”柴晶看著尹星光懷裡白白胖胖的寶寶,眼中隱隱露出羨慕的神色。
她和丈夫結婚兩年多了,可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沒有孩子,去醫院檢查過許多次,也沒什麼毛病,可就是懷不上。
越是懷不上,她就越著急,可越是急躁,就越是懷不上。
眼見著同齡的同學朋友,差不多都當了媽媽,她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
“哦,”尹星光拍撫著寶寶的後背,輕聲問:“現在還難受嗎?難受你在這邊躺會兒,我把門鎖上了,沒人能進來。”
“現在好多了,”柴晶無意識的撫弄寶寶的後背,看似漫不經心的問:“我上次和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你試過楚冠爵沒有?在他心裡,到底是你和孩子重要,還是那個溫雨瓷重要?你一個人,跑那麼遠去給他生孩子,他什麼都沒做過,就當了個現成的爸爸,有了一個這麼活潑可愛的寶寶,他要是再不把你們母子倆放在心上,他怎麼對得起你?”
聽她又提起這件事,尹星光心中一動,抬眼看她。
她在看寶寶,眼眸垂著,長長的眼睫遮蓋了眼中中的情緒,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可此刻,尹星光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如果溫雨瓷沒和她說那番話,她會覺得柴晶是心疼她,為她打抱不平。
可溫雨瓷和她說了那番話之後,她再和她聊起這個話題,她聽起來便有些不是滋味。
當然,這番話,可以理解為她心疼她,替她打抱不平。
但是,也可以理解為,她嫉妒她現在幸福完美的生活,故意挑撥離間。
她想了想,低下眼眸,看孩子因為賣力吃奶,而紅撲撲的臉蛋兒,“我試了,楚冠爵愛的是我和孩子,他早就把溫雨瓷忘了。”
“你說真的?”柴晶的語氣十分驚訝。
“嗯,”尹星光輕聲說:“前幾天,溫雨瓷去我家,給寶寶送了一個長命鎖,我故意找人,把我們頭頂上的水晶燈弄鬆了,當時我抱著寶寶,和溫雨瓷一起坐在沙發上,冠爵坐在我們對面,水晶燈忽然砸下來,冠爵一下衝過來,把我和寶寶推開了,沒管溫雨瓷。”
“那……溫雨瓷怎麼沒事?”柴晶的語氣裡滿是懷疑,“我剛剛還看她陪你去敬酒呢。”
尹星光抬眼看她,輕柔笑了下,“我做這件事,只是想試一下冠爵到底是愛我和寶寶多一些,還是愛溫雨瓷更多一些,當然不會真的傷到人,我做這件事前,已經測量好了,水晶燈就算真砸下來,也只會砸在茶几上,不會砸在我們身上,不然萬一冠爵跑去救溫雨瓷,傷到寶寶怎麼辦?”
“那……”柴晶有些不相信的問:“楚冠爵真的救了你和寶寶?”
“那當然,”尹星光柔柔的笑,“他現在對我真的很好。”
柴晶咬了咬唇,低頭抓住寶寶的小手,看似漫不經意的說:“也許他只是想救寶寶呢?你知道的,對男人來說,兒子最重要,何況楚家老太爺這麼看重這個重孫,這個孩子可以幫助他穩固在楚家的地位,也許他想救的不是你,只是他的兒子,你當時不應該抱著寶寶試,你應該把寶寶放在一邊,只有你和溫雨瓷兩個人,你看他到底會救誰!”
“不用了,”尹星光淡淡說:“不用試我也知道,他愛的人是我,不然他不會娶我,更不會給我一場這樣盛大的婚禮,你也看到了,我的結婚戒指,是他單膝跪地戴上的,楚冠爵的脾氣你也知道,如果他不愛我,他也許會娶我,但絕不會對我屈膝,他愛我,我相信他!”
如果此前她還不能確定,柴晶說那番話是替她打抱不平,還是心存嫉妒,那麼此刻,她完全可以確認,柴晶三番五次提起溫雨瓷的目的,並非是心疼她,而是看她現在過的太幸福,故意挑撥她和楚冠爵之間的感情。
這個認知,讓她覺得心寒。
她和柴晶是多年的朋友,她從沒懷疑過她。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麼一種朋友……只有在你處處比不上她的時候,兩個人才能相安無事,可一旦你超過了她,過的比她幸福了,她就會心裡不平衡,恨不得你立刻倒黴,繼續過以前那種處處不如她的日子。
可是,她可曾想過,以前她尹星光,處處比不上她,不照樣和她做朋友,為她嫁入豪門而開心,為她覓得如意郎君而替她感到高興?
如今,她歷盡千辛萬苦,才得到她想要的幸福,為什麼她不能同她一樣,替她歡喜,祝福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