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於悠恬把他帶回家中,給他飯吃,笨拙的幫他洗衣服。
他們家裡都窮,冬天洗衣服舍不得用熱水,他到現在還記得,每次洗完衣服,她的手都會凍的通紅。
他想自己洗,卻因為力氣太大、衣服太爛,沒洗幾下,衣服就破了,她學她媽媽的樣子,穿針引線,給他在衣襟上縫了一溜長長的蚯蚓。
那件衣服,他至今還保留著。
他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鬼迷心竅和楚婷姿混到一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狼心狗肺,想去打於悠恬一個耳光。
那就像是一場噩夢,夢想之後,只餘心痛和悔恨。
對她的感情,是一種執念。
和楚婷姿混在一起時,想的是有了錢就可以護她娶她,給她一個家。
意識到和楚婷姿在一起,就代表著失去了她之後,他後悔了。
他什麼都不想要,他只想要她。
於悠恬深吸了口氣,“潤澤,不要好高騖遠,我們只談眼前好嗎?”
沐潤澤痴痴盯著她,“我只能看到你。”
於悠恬皺眉,“潤澤,你這種狀態,只會讓我和你老死不相往來。”
沐潤澤慌了,“悠悠,不要不理我!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只要你肯理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讓你做人,不想看你做瘋子,”於悠恬壓抑著心底的怒火說:“我想讓你珍惜你的聰明和才華,珍惜你手上的資源和運氣,珍惜你的天使投資人,把你公司辦起來,當一個成功男人給我看,行嗎?”
“行的行的!”沐潤澤拼命點頭,“悠悠,只要你不再不搭理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於悠恬說:“我們只能做朋友。”
沐潤澤急切的說:“你說什麼都行,只要你肯見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於悠恬說:“好好辦你的公司,好好做人,做個風度翩翩的人,而不是瘋瘋癲癲的人,能做到嗎?”
沐潤澤拼命點頭,“我能做到,我能做到的!”
“好,我會記得你今晚說的話,”於悠恬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沐潤澤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悠悠……”
於悠恬沒搭理他,衝著門外叫:“晉之。”
陸晉之立刻推門走進來,“悠悠?”
沐潤澤看向陸晉之,有點反應不過來,為什麼陸晉之在這裡。
於悠恬迎著陸晉之走過去,回頭看了沐潤澤一眼,“晉之,他喝多了,你送他回家吧。”
“嗯,”陸晉之走到沐潤澤身邊,皺眉看他,“自己還能走嗎?”
“能,”沐潤澤怕於悠恬不高興,大步往前走,“我沒喝多。”
雖然他走的有些搖搖晃晃,但好歹沒摔倒,看他的神智,應該是清醒的,不至於讓於悠恬白費了今晚的口舌。
上了陸晉之的車,沐潤澤坐副駕駛,於悠恬坐後座。
先把沐潤澤送到他租住的公寓,陸晉之又送於悠恬。
車上,陸晉之問:“和潤澤談的怎樣?”
“只能用緩兵之計。”於悠恬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把她和沐潤澤的談話,簡略的向陸晉之複述了一遍。
“悠悠,我覺得,你不該給他希望,”陸晉之有些不贊同的說:“既然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就要讓他徹底絕望,你這樣吊著他,他以後真的功成名就,你真能回頭和他在一起嗎?”
“我沒吊著他,”於悠恬說:“我和他說的很清楚,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我們最多隻能做朋友,或者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他也許不併不這麼想,”陸晉之說:“也許他會覺得,只要他功成名就,你就回回到他身邊。”
於悠恬無奈的說:“晉之,我還能怎樣呢?他現在的狀態,這麼偏激,我一口咬死,萬一他做出更偏激的事情怎麼樣?因愛成恨,失手殺人的例子,不是一個兩個了吧?”
陸晉之沉默了。
“而且……”於悠恬淡淡說:“一個為了討好自己女朋友,打自己口口聲聲說著深愛的人,我並不覺得他有多深愛我,這世上,沒人比我更瞭解他,他痴情的背後,藏著的是自私自利,像他那樣的男人,有錢有權了,接觸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選擇的範圍廣了,亂花漸欲迷人眼,他很快就會忘記我了。”
“真的嗎?”陸晉之有些懷疑。
“真的,”於悠恬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沒人比我更瞭解他,我是念舊的人,不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