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猶豫的將腕錶塞還給了樂可,分開人群,朝主席臺走出。
“誒,於秘,你怎麼……”樂可急的跺腳。
在主持人鍥而不捨的第四遍叫她名字的時候,她走到了主持人身邊。
臺下響起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這是哪家的千金?怎麼看著這麼眼生?”
“不知道,姓於,難道是城北於家的千金?”
“不對啊,於家千金我認識,已經出嫁,深居簡出,年紀不符,臺上這位明顯年輕的多。”
臺下眾人,紛紛猜測著於悠恬的身份,臺上主持人,笑著將話筒放在唇邊:“請問於小姐,你是哪家的千金?”
她代替許多好奇的來賓,問出了他們心中的疑惑,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於悠恬的臉上,等待她的答案。
於悠恬微微一笑,對著主持人伸到她面前的話筒說:“我也想請問主持人,我明明不是今晚的拍賣嘉賓,為什麼叫到了我的名字。”
主持人顯然已經準備好了措辭,不慌不忙的從容答道:“這是我們主辦方,特意為本次拍賣酒會上的諸位貴賓準備的驚喜。”
於悠恬心裡呵呵呵。
所以,他們主辦方特意為貴賓準備的驚喜,就是看她出醜嗎?
她偏不遂他們的心願。
她衝著臺下微微一笑,“因為事先不知情,我沒有任何準備,只能耽誤大家一點時間,請大家海涵。”
言下之意,耽誤了大家的寶貴時間,要怪就怪主辦方沒提前通知,和我沒關係。
主持人臉上的笑容有點僵,“於小姐隨便拿點東西出來拍賣就行了,怎麼還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於悠恬心裡繼續呵呵呵。
布這個局的人,不就是看她再怎麼隨便也拿不出任何東西,才會挖這個坑,讓她往裡面跳嗎?
她渾身上下,只有手腕上戴了一串清芽送她的手鍊,手鍊是清芽在商場裡買的,雖然也算價值不菲,但到底不是能拿到這種名流雲集的拍賣酒會上的東西。
更何況,就算這串手鍊價值昂貴,足以能拿出去拍賣,她也不會賣。
這是清芽為她精挑細選的,是清芽待她的心意,她一向不會糟蹋別人的心意。
她隨意一招手,叫過一名禮儀小姐,在她耳邊耳語幾句。
禮儀小姐立刻點頭,走到臺下去請示主辦方。
主辦方很快讓人抬上一張桌子,桌子上擺好文房四寶。
拍賣酒會的主辦人,喜好書法,為表正式,慈善拍賣的物品和錢款,都是用毛筆整齊記錄在大紅的紙張上,於悠恬就是看到了角落裡的紙張和文房四寶,才臨時起了心思。
她攤開紙張,拿起毛筆,平心靜氣,寫下一幅字:臨江之畔,璞石無光,千年磨礪,溫潤有方。
寫完之後,她放下毛筆,拿起紙張,輕輕吹了吹未乾的墨跡,輕輕捏住紙張的兩角,將寫好的十六個大字,面向臺下,嫣然笑道:“今晚,我就拍賣這幅字。”
十六個大字展現在眾人眼前,銅鉤鐵劃,筆走游龍,氣勢磅礴,與於悠恬的纖細柔弱,截然不同。
臺下眾人愕然。
現場寫字拍賣,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一片愕然的靜默中,忽的響起一聲譏笑,“於小姐空手套白狼,真是好大的本事。”
說話的,正是把於悠恬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康芙蕖。
於悠恬笑的更甜,“主辦方出其不意,我也只好劍走偏鋒,而且,慈善拍賣的主旨,就是要拍賣善款,只要我能為主辦方籌到善款,我拍的是什麼的東西,又有什麼打緊?”
康芙蕖氣的腦袋發懵,“一張破白紙,能值幾個錢?你以為你是書畫大家?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一百萬!”她話音剛落,嶽杭巖就舉起手中的號牌。
康芙蕖被打臉啪啪啪,臉色難看的像是吞了蒼蠅。
“兩百萬。”岑墨梵跟著湊熱鬧。
他只管暖場子,哄抬價格,東西最後當然他最後還是會讓給嶽杭巖。
畢竟是嶽杭岩心上人的墨寶,估計嶽杭巖勢在必得。
康芙蕖奚落於悠恬的話,嶽杭巖和岑墨梵的幾位好友,聽的清清楚楚,見兩位好友相繼出價,知道這兩位是在給於悠恬撐場子,幾位少爺公子,不甘寂寞,也相繼叫價:“二百一十萬。”
“二百六十萬。”
“三百萬。”
“三百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