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誓?
想到封景涼曾經信誓旦旦的誓言,葉瀾嫵目光淡下來,“不用了。”
從今天開始,她將如同她媽媽所教她的那樣。
不相信男人。
不相信誓言。
只相信自己!
“那,我們……”戰幕深話還沒說完,葉瀾嫵的手機響了。
葉瀾嫵從浴袍中掏出手機,放在耳邊,“喂,卡宴?”
卡宴,是她的男僕。
對她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的男僕。
七歲那年,她和爸爸去國外玩兒。
那是個封建落後的奴隸制小國家,風景秀美,但君主至上,故步自封,經濟落後。
那裡可以自由買賣奴隸,孩子和女人的價格,低賤的還比不上一頭牲口。
爸爸被朋友拉去了鬥獸場。
她爸爸以為鬥獸就跟斗牛差不多,他知道女兒喜歡小動物,帶她一起去了。
哪知道,所謂鬥獸場,其實是鬥人。
先是奴隸拍賣,買下奴隸的主人,讓彼此的奴隸決鬥。
贏的,與下一個決鬥。
輸的,被扔進關著猛獸的籠子裡,被猛獸活活的撕裂吃掉。
鬥到最後,幾十個奴隸,只有一個能活下來。
她爸爸一看情形不對,想帶她離開。
可那時,鬥獸場已經關了,散場之前,禁止人隨意走動。
她爸爸只好將她摟在懷裡,把她的臉,按在自己的胸口,遮住她的眼睛。
耳朵裡,可以聽到人們興奮到彷彿要撕裂天際的吶喊,眼前卻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葉瀾嫵很不爽。
她從小就不是個聽話的孩子,趁著爸爸不注意,扒著爸爸的指縫往外看。
她的第一眼,剛好看到一個鬥敗的奴隸,被扔進關著野獸的籠子裡。
幾頭健壯的豹子,立刻迅猛的撲過去。
已經傷痕累累的奴隸,沒抵抗幾下,就被四頭豹子撕爛,五臟六腑流了一地。
葉瀾嫵看到,那個奴隸的下本身已經被豹子吞了,上本身還在地上蠕動。
他眼睜睜看著野獸吃了自己的雙腿雙腳,又將他的腹腔一把抓爛。
葉瀾嫵看的噁心作嘔,嚇得一下閉上眼睛。
等她再睜開眼睛時,鬥獸場上已經換了新的奴隸決鬥。
籠子裡,奴隸的屍體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零碎的衣衫,和滿地猩紅的血跡。
葉瀾嫵不敢再看,忍著強烈的噁心,閉上眼。
她閉眼靜了一段時間,鬥獸場上似乎進行到了高嘲部分,人們的嘶喊聲更加狂烈。
她忍不住又睜開眼。
鬥獸場裡,只剩下最後兩名奴隸。
一個是骨瘦如柴的成年奴隸,另一個,看上去卻只有十一二歲。
十一二歲的男孩兒,赤著上身,瘦的皮包骨,眉目卻很清秀。
儘管渾身染血,臉上也抹著髒汙,也能看出,是個十分漂亮的男孩子。
戰到最後,男孩兒已經傷痕累累,沒什麼力氣,三拳兩腳,就被成年奴隸打敗。
兩個魁梧的大漢走過去,抓住男孩兒的雙臂將他拖起來,朝關猛獸的籠子走去。
隔得太遠,葉瀾嫵看不清男孩兒臉上的表情,卻可以清晰的看到男孩兒的身體,已經劇烈的抖成了一團。
“等一下!”她忽然從爸爸的膝上跳下去,衝到主席臺,抓過話筒,衝著話筒大喊:“等一下!我要買下他!”
七歲的童音,十分好聽,清脆悅耳,銀鈴一樣。
山呼海嘯般的吶喊漸漸靜下去,葉瀾嫵毫不膽怯的迎著場內上千人的目光,指著那個男孩兒說:“不許丟他,我要買下他!”
那個男孩兒,就是她的卡宴!
在那個國家,奴隸的生命,賤如草芥。
只有勝利的奴隸,才有愛好面子的人,花錢買回家。
鬥敗的奴隸,往往會被看成恥辱的象徵,白送都沒人要,誰還會花錢購買?
主席臺上,坐著的都是當地的貴族。
貴族們見她是個孩子,又長的粉妝玉琢,玉雪可愛,十分喜歡,以為她想買個奴隸回去玩兒,十分豪爽的網開一面,要將那個男孩兒送給她。
她掏出身上所有的錢,問:“誰是他的主人?”
坐在最末位的一個年輕男人,衝她擺手示意了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