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將她扯進急診室,一把將她推到沈劍秋的病床前,低聲怒喊:“你自己看!看我是不是在騙你!他要死了,馬上就要死了,現在你滿意了是不是?”
病床上,沈劍秋渾身染血,緊閉雙目,一絲生氣都沒有。
關晚荷腿一軟,跌坐在沈劍秋的病床前,抓住沈劍秋冰涼的手,不住的搖頭,“不會的,不會這樣,不會的!”
於悠悠又氣又恨,冷笑道:“你離開他、唾罵他、封殺他,不就是想看他現在這樣嗎?如今如你所願,你又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關晚荷不住的搖頭。
不是這樣的!
她惱過、氣過、恨過,但從沒想過,讓沈劍秋在這個世上消失。
她握著沈劍秋的手,伏在病床邊,失聲痛哭。
“我不明白,為什麼……”於悠悠痛苦的攥緊拳頭,擰眉問她:“晚荷,我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喜歡他,卻不肯相信他?只是流言蜚語而已,就那麼輕易擊敗了你們,你另尋新歡,他放逐自己,如今看他躺在你眼前,奄奄一息,你就滿意了是嗎?”
“不!不止是流言蜚語!”關晚荷抬起淚眼看於悠悠,“是他母親親口說的!他不愛我,他愛的只是我的身份!因為我能給他名譽、給他地位、給他一直以來求而不得的東西!悠悠,你懂不懂?我不想被自己喜歡的人利用!我不想自己的愛情,被功名利祿那些骯髒的東西玷汙,他愛的不是我,是我關永哲女兒的這個身份,你明白嗎?”
“你真傻,”於悠悠痛苦而又憐憫的看著他,“是他母親說的又怎樣?就一定可信嗎?你為什麼不想一下,尋常人家,當母親的庇護自己的兒子還來不及,為什麼我舅媽反倒要到你面前,敗壞我表哥?”
“我……”關晚荷一下愣住。
對啊!
於悠悠說的對。
按照常理來說,當母親的庇護自己的兒子還來不及,沈劍秋的母親,為什麼跑到她面前,戳穿沈劍秋的陰謀?
她怔怔看著於悠悠,呆呆問:“為什麼?”
“因為,她恨我表哥,”於悠悠的目光,悲傷又憐憫的落在沈劍秋身上,“從小到大,她從沒善待過我表哥一天,她不喜歡他,她只喜歡她的小兒子,她之所以去你面前,挑撥我表哥和你之間的感情,是因為她的小兒子也喜歡你……”
於悠悠搖搖頭,無奈又譏嘲的笑,“就這麼簡單,而你,竟然相信了!”
關晚荷傻了,怔怔問:“她小兒子是誰?”
“薛函寧,”於悠悠譏諷的笑,“你的新任男友!”
“薛函寧……”關晚荷癱坐在地上,失神喃喃:“竟然是薛函寧!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薛函寧!”
和沈劍秋分手後,因為和沈劍秋賭氣,她答應了薛函寧的追求。
薛函寧是二十四孝男友,雖然人不怎麼優秀,勝在沒脾氣,不管她怎麼無理取鬧,怎麼發脾氣,薛函寧都能忍。
就因為這樣,她多次想和薛函寧分手,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如果沈劍秋不出事,她和薛函寧可能還會像現在這樣,既不結婚,也不分手,無休無止的糾纏下去。
可當她在電話中,聽到於悠悠說,沈劍秋快死了,她的整個世界都崩潰了。
快失去的時候,她才知道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她愛沈劍秋,只要他能活下去,不管沈劍秋愛的是她,還是她的身份地位,她都不在乎。
她只希望他能活下去,他們可以回到從前,過無憂無慮,開心快樂的日子……
她趴在沈劍秋床邊,死死抓著沈劍秋的手,悲傷而又絕望。
為什麼?
為什麼以前她要計較那麼多?
兩個人可以快快樂樂的在一起,不就很好了嗎?
她為什麼非要追究,沈劍秋到底愛的是她,還是愛的她的身份地位?
她與沈劍秋,相識在她任教的大學校園裡。
那天,下著濛濛細雨,沈劍秋穿著一身白衣,坐在體育場的高臺上,拿著紙筆,勾勾畫畫。
她從旁邊經過,被他的姿態吸引,一下著了迷。
很少見到有男生把一身簡單的白襯衣穿的那麼好看,濛濛細雨中,他像優雅矜貴的王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細長的鉛筆,微微垂著頭,在白紙上專心致志的勾勒著什麼。
有人說,認真的男人最好看,他心無旁騖的坐著,無視飄灑在他頭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