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千刀萬剮的酷刑,隨時可能死去一樣。
從小到大,他都是同齡人中最優秀的那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唯有對清芽,他拼了命也想得到,無論如何也不想失去,卻怎麼也得不到。
他從未想過,他和清芽,會落入如今這種境地。
他原本以為,他會疼愛她、呵護她、小心翼翼地守著她,與她結婚生子,白頭到老。
可如今,他卻成了清芽迫不及待想要遠離的人。
一個耳光而已,他毀了他與清芽之間的所有。
不過一個耳光而已!
他垂下頭去,死死攥拳,剋制著心中所有奔湧的情緒。
悔恨、不甘、懊惱、絕望,各種各樣的情緒在他身體內來回撕扯,幾乎要將他的身體漲裂。
清芽見他垂著頭,不再說話,抿了抿唇,看向身側的石宇,“石頭,我們走吧。”
石宇冷冷掃了蘇逸塵一眼,覺得就這樣放過那個傢伙,未免太便宜了他。
但他了解清芽,清芽心腸軟、重感情,蘇逸塵曾對清芽好過,即使這會兒他傷害了清芽,清芽也不會把他怎樣。
好在清芽現在醒悟了,徹底踹了這個傢伙,那他就暫且饒了他。
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摯愛,已經算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清芽最後看了蘇逸塵一眼,轉身離開。
石宇快走兩步,幫她開啟謝清翌所在的那輛汽車的車門,清芽說了聲謝謝,矮身坐進去。
謝清翌正倚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見她進來,微微睜開眼睛,歪頭看她。
清芽與他對視了一眼,在他身邊坐下,沒有說話。
黑塔開車,石宇坐副駕駛,一行人離開蘇逸塵的別苑。
謝清翌伸出手臂,將清芽攬進懷裡。
清芽彆扭的掙扎了幾下,謝清翌的手臂如鐵箍一樣將她箍的緊緊的,她無論怎樣掙扎,紋絲不動。
她惱了,歪頭狠狠咬上謝清翌的脖子。
謝清翌彷彿木頭一樣,眼睛都沒眨一下,任她尖利的牙齒陷入他的皮肉,手臂將她環的更緊,手掌在她肩頭輕輕摩挲。
不知怎麼的,清芽忽然鼻子一酸,無數委屈湧上心頭,眼淚一下掉了下來。
她鬆開嘴巴,用力捶打謝清翌的肩頭,“壞蛋!你害我哭!”
謝清翌抱著她,低頭在她發上吻了吻:“乖,不哭,沒事。”
清芽眼淚掉的更兇。
即使被蘇逸塵逼到絕境也沒掉一滴眼淚的她,此刻哭的像個孩子。
過去十幾年堆積在心中的委屈,一下湧上心頭,她用力捶打謝清翌的肩膀,“都是你的錯!”
謝清翌垂眸看她:“……”
“看什麼看?就是你的錯!”清芽繼續打,“如果不是你拒絕了我那麼多次,我怎麼會對你死心?如果你早接受了我,我怎麼可能去喜歡別人?如果你早把我當成你的女朋友,我怎麼可能接受別人的追求?如果你早娶了我,我怎麼可能認識什麼蘇逸塵?如果我沒認識蘇逸塵,他今天怎麼可能犯這種錯?”
清芽指控一條,捶打謝清翌一下,越哭越兇,“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好、好、好,”謝清翌見她眼睛都哭紅了,心疼的妥協著,“都是我的錯,我錯了,我改了,乖,別哭了。”
前面,黑塔和石宇驚訝的對視一眼,難以相信自家少爺會說出這樣服軟的話,可驚訝過後,兩人相視一笑,從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驚喜。
這對青梅竹馬的歡喜冤家,終於在一起了。
他們的芽芽小姐,熬了那麼多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看起來,以後吃苦頭的,要換成他們少爺了。
不是他們沒良心,而是他們家少爺太強大了,強大的簡直不像個正常的凡人,如果偶爾能看到他們家少爺吃癟,他們由衷覺得……挺好的!
清芽不理會謝清翌的拍哄,繼續傷心的哭著,像是要將以前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從眼淚中發洩出來。
謝清翌無奈,只得將她抱的更緊,一下下輕緩的拍著,不時低頭吻她一下,寬慰著她。
過了許久,清芽哭聲漸小,竟在謝清翌懷中睡過去。
“芽芽……”謝清翌有些緊張,低頭看她,輕叫了她一聲。
她身體太弱了,今天又驚又嚇,又痛哭了一場,勞心傷神,他怕她身體撐不住。
睡夢中,清芽猶自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