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翌清淡的應了一聲,仍舊優雅的吃著東西,沒有抬頭。
顧雲霄送給清芽的那條珍珠吊墜,此刻正安靜的躺在他暗格的保險箱裡。
保險箱只有他一人能開啟,所以即使清芽將這屋子拆了,也不可能找到那條吊墜。
那天他看到清芽的珍珠吊墜掉在了桌子下面,他就興起了送給清芽一條手機吊墜的想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但他是行動派,他這樣想了,就立刻去做了。
他找朋友定做了一條手機吊墜,吊墜上刻上清芽的名字縮寫,然後寫上健康平安。
他生性孤僻清冷,以前除去事業上的追求還有照顧家人,他沒什麼願望。
可自從親眼看到清芽流鼻血,虛弱的躺在床上,他多了一個願望。
他希望清芽可以健康平安。
她不用多漂亮、多聰明、多能幹,只要一輩子,能健康平安就好。
朋友以為Q和Y是他自己名字的縮寫,笑他便態,送這麼奇怪的東西給自己。
他並不解釋,這才想到,原來他和清芽的首個字母縮寫是一樣的。
這是不是長輩們故意為之呢?
他記得小時候聽家裡的長輩打趣,清芽還在肚子裡時,他爸媽就為他預定了這個兒媳婦。
只是後來他們漸漸長大,他對清芽的厭惡人人都看得出,家裡人才不再提起這事。
家中長輩都是通情達理的,不會把他們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他們身上,既然他不喜歡清芽,家中的長輩也就不再撮合他們。
這個小小的發現,竟讓他有些欣喜。
Q和Y,清芽、清翌,原來連他們兩個的名字,都包含了這麼多的玄機。
清芽晃著手機吊墜愛不釋手,舒心寧站在旁邊,眼中是滔天的嫉恨。
如果這是她的,她該有多歡喜?
為什麼?
為什麼她只是園丁的女兒,只是下人的女兒,為什麼同樣是人,她卻比清芽相差那麼多?
如果她才是顧家的女兒,她相信她會比清芽優秀的多,她會是全天底下最閃亮的明珠,而不是像清芽一樣,只是個百無一用的病秧子!
人們就是這麼現實。
她也是在顧家長大,她比清芽聰明、比清芽懂事、比清芽身體好、比清芽天分高,可顧家那些少爺們,眼裡都沒有她,心心念唸的都是清芽。
太不公平了!
就因為她生錯了人家,就因為她沒投個好胎,她就處處比不上清芽。
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吃飽了。”謝清翌將碗筷往旁邊一推,等著清芽收拾。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飽飯洗手走人絕不會洗刷碗筷,他已經習慣這樣的模式。
和清芽在一起,這些都是清芽做的。
清芽有些為難,“翌哥哥,今天你自己刷好不好?我剛剛把手劃傷了。”
清芽把貼著創可貼的手掌亮給他看。
謝清翌的眉頭頓時鎖緊,抓住她的手腕,看向她的掌心,“怎麼弄的?”
清芽看了眼他身後的仙人掌,“不小心摔倒,在仙人掌上劃了一下。”
“很嚴重嗎?”傷口被創可貼包著,看不到,謝清翌真想揭開創可貼,親眼看一下。
“不嚴重,”清芽搖搖頭,“只是劃了幾個口子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謝清翌的目光從她手上移到她的臉上,冰冷的嚇人,“走路都不會嗎?平地上也能摔倒?”
清芽最怕謝清翌用這種可以殺人的目光看他,將手掌從他手中抽回去,放到身後,“不是,我……”
“對不起少爺,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絆了一跤,不小心撞在了芽芽身上,才會害芽芽受傷,對不起……”舒心寧深深垂下頭去,愧疚到無地自容的樣子。
她怕清芽趁機告狀,與其讓清芽加油添醋的告狀,倒不如她自己坦白了好。
謝清翌冰冷凌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誰准許你直呼芽芽的名字?”
謝清翌冰冷無情的聲音落在舒心寧的耳朵裡,舒心寧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像被冰凍住,冷的錐心刺骨,渾身哆嗦。
她連直呼顧清芽名字的資格都沒有嗎?
顧清芽比她多了什麼?
不就是有個好爸爸好媽媽,其他的她什麼都不如她,憑什麼她連顧清芽的名字都不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