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清翌面色不愉,一號秘書連忙把剛剛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清芽靜靜看著她:“不好意思,最後麻煩你一次,親口告訴她,我是誰!”
清芽看著謝清翌,謝清翌也看著她。
他是冷麵殺神,可他到底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
他什麼都敢做,卻不敢拂逆他家老子。
他若敢和他老子玩兒鐵面無私,他老子就敢來他公司大耳刮子削他。
他就是再冷再殺,也沒六親不認到敢和自己老子動手的地步。
他只能忍著。
容忍公司有了清芽這個例外,也因此,他才橫豎都看著清芽不順眼。
像他這樣強勢的男人,不容許自己生命裡有任何例外。
可偏偏的,他的生命裡就是有了例外。
而關於清芽的身世,更是他不願意多談的事。
他永遠忘不了年幼時,有人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顧家養的狗,就連他的父親,也是顧家養的一條狗。
就是從那時,他討厭顧家、厭惡顧家,顧家的一切都成了他的夢魘。
他時時刻刻都想逃離顧家,可顧家的寶貝女兒,卻偏就追著他不放,甚至追著他來了他的公司。
可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他與顧家之間的關係,永遠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那是他的驕傲,一個擁有強烈自尊的男人的驕傲。
他叫謝清翌,他是謝家的兒子,與顧家沒有一星半點的關係!
他絕不肯承認,清芽是因為顧家女兒這個身份,才空降到他身邊,成了擁有特權的他的秘書。
他絕不會承認!
他冷冷回望清芽良久,一言不發。
清芽眼中浮起難以理解的神色,唇角譏誚的微微翹起來,“總裁先生,說出我的身份,對你來說就這麼難嗎?”
面對他這樣的清冷,她再次想起謝清翌的話。
他沒有妹妹。
一直知道他冷硬,一直知道他薄情,卻沒想到,他冷硬至此,薄情至此。
對著一言不發的謝清翌,她心若死灰。
“算了,”她傾傾唇角,“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她搬起自己的東西,轉身離去。
反正她一直喜歡謝清翌,被人誤會是被謝清翌玩膩的女人也沒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可是,既然沒什麼,心中為什麼這麼難過?
她將東西搬到車上,開駕駛室的車門時,忽然一陣強烈的頭暈目眩,扶著車身,才勉強站穩。
緩了會兒,她小心翼翼將車開回夙鳴的公寓,吃了點水果躺下。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來,頭痛欲裂,摸摸額頭,燙的厲害。
發燒了。
她輕輕嘆口氣,有些無奈。
她是早產兒,先天不足,從小體弱多病,感冒生病對她來說家常便飯。
自從前天發現有點小感冒,她一直沒間斷吃藥,可還是燒了起來,必須去看醫生了。
她拿好東西出門,車開成蝸牛一樣的速度,駛進醫院。
輕車熟路的排隊、掛號、交錢,去往診室的路上,忽然一陣劇烈的頭暈,她眼前一黑,無意識的朝地上摔去,等她再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年輕男人的懷裡。
她有些慌亂,想離開那個懷抱,卻虛弱的動彈不得。
“你家人呢?”年輕男子的聲音很悅耳、很溫和,目光很恬靜、很和善,安撫了清芽慌亂的情緒。
穩了穩神,清芽注意到他身上穿著白大褂,應該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心終於安定了,輕聲說:“謝謝您,我家人很忙,我自己來的。”
“這樣太危險了,”年輕男子微微蹙眉,“你身後就是樓梯,萬一剛剛摔倒滾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他長的十分清秀帥氣,即使蹙眉的樣子,也極為好看,而語氣中的關切和微微的責備,更讓人覺得親切。
清芽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謝謝您,以後我會注意。”
清芽不愛打扮,穿的都是極為普通的衣服,不是什麼顯眼的名牌,因為這些都是純手工的私人定製,從外觀看沒什麼特別,絕對不是昂貴的奢飾品,但穿在身上卻格外舒適美觀。
看她清爽樸素,渾身連件首飾都沒有,年輕醫生誤以為她是還沒出大學校門的大學生,或者是沒錢上大學,獨自一人飄在京城的小丫頭,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