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會兒,問蘇母,“媽,你是不是弄錯了?清芽身上一點千金小姐的習氣都沒有,她怎麼可能是顧家大小姐?”
“錯不了,肯定錯不了!”蘇母說:“雖然她沒什麼千金小姐的習氣,可你看她的模樣氣質,那是一般家庭能養出來的嗎?我當初看她氣質就不一般,你說她有個有錢的親戚,我就想著,她是和彤彤一樣,從小在親戚家長大,被親戚教的很好,可親戚這東西,是沒用的,就像彤彤,我可以疼愛她,管她吃管她穿,但家裡的財產,我只會給你,不會給她一分,當時我以為,她也是和彤彤一樣的情況,所以才……唉……”
“媽,”蘇逸塵皺眉,語氣沉重,“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世俗了?家世真的這麼重要嗎?芽芽沒錢又怎麼了?是不是顧家的千金大小姐又怎麼了?我愛的是她給我的感覺,和她在一起,我覺得開心、快樂、舒服,自從失去她,我再也找不到過去那種感覺了,我不明白,難道錢財權勢,比您兒子的幸福和快樂還重要嗎?”
“唉,逸塵,媽媽也是為了你好,”蘇母說:“你看咱們平時交好的那些世家,哪個不希望自家兒子能娶個門當戶對的兒媳?如果你給媽媽娶個小家碧玉回來,不管是你,還是咱們蘇家,在背地裡都要被人笑,可若你能把顧家大小姐給娶進家裡來,那他們一定會羨慕死咱們!”
話說到這裡,蘇母一下想起那些平時和她玩兒在一起的豪門太太們。
平時她們最愛攀比,比誰家的錢多、誰家的傭人多,誰家的公司大、誰家的房子大、誰家的老公疼老婆、誰家的兒子孝順聽話又能幹。
如果她們的兒子們都到了婚嫁的年齡,她們又開始攀比,看誰能娶個才貌雙全,家世又好的兒媳。
那時蘇逸塵說,清芽是小家碧玉,蘇母被那些豪門太太比下去,自然不願意讓蘇逸塵娶清芽。
可現在,忽然有人告訴她,清芽是京城首富顧家的千金小姐,她悔的腸子都青了。
蘇逸塵半晌都沒說話,過了很久才說:“媽,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一時衝動,做錯了事,已經沒臉見芽芽了,以後不要再和我提有關芽芽的事情了,媽,如果您沒其他事,我先掛了。”
“等一下!”蘇母急忙說:“逸塵,你先彆氣餒,男人追女人,就應該拿出鍥而不捨的毅力,既然你是真心喜歡顧清芽,那就應該不管遇到什麼挫折,都迎難而上,再接再厲,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媽……”蘇逸塵叫了聲媽,一時無語。
以前對清芽百般刁難,說什麼也不肯讓清芽嫁進蘇家的,是他母親。
現在讓他克服千難萬險,迎難而上,不管怎樣都要把清芽娶回蘇家的,也是他母親。
他母親這些年,和那些豪門太太混跡在一起,真是沾染了太多的壞習氣,已經不是年輕時,那個溫柔漂亮脫俗的媽媽了。
“逸塵,”蘇母見蘇逸塵不說話,有些心慌,急慌慌的說:“兒子,你聽媽媽說,既然是自己真心愛著的女孩兒,為什麼不去追呢?張嘴三分利,不給也夠本,如果你能把顧清芽追回來,那是你一輩子的福氣,你能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廝守到老,多麼幸運?萬一她不肯接受你,不肯原諒你,也就和如今的結果一樣,咱們也沒什麼損失,你說對不對?”
蘇母現在鬼迷心竅,一門心思的想著,希望蘇逸塵能將清芽追回去。
如果蘇逸塵能將清芽追回來,做她蘇家的兒媳婦,那她就可以一步登天,讓她身邊所有人都羨慕她。
如果有朝一日,她真能夢想成真,那她真是連做夢也要笑醒。
蘇母憑著三寸不爛之舌,竟被蘇逸塵說動了心。
或者說,他對清芽,從沒徹底死心過。
他喜歡清芽,雖然暫時和清芽分開了,但他從沒真正忘記過清芽。
他只是沒臉見她,在做了那種錯事之後,他的自尊、他的驕傲,都不允許再讓他出現在清芽面前。
可現在,被蘇母一說,他動心了。
是啊!
既然他愛清芽,愛到願意為她付出一切,那自尊和尊嚴又算的了什麼?
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兒面前,放低身段兒,求求她,哄哄她,又算什麼?
他打定主意,沉聲問:“媽,芽芽現在在哪兒?”
蘇母最瞭解自己的兒子,聽蘇逸塵這樣一說,就知道他動心了,立刻眉開眼笑,“我現在在雲頂酒店,你馬上來,一定能見到她!”
蘇逸塵放下手中的工作,立刻趕往雲頂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