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甘心。
她失去了這麼多,清芽卻始終好好活著,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失去的,幸福而自在的活著。
只要想到清芽甜美燦爛的小臉,她就抓心撓肝一樣難受,如果清芽能死,她甚至願意和她同歸於盡。
被那些男人整整折磨了一晚,可此刻,她竟一點睡意都沒有,始終將眼睛睜的大大的,盯著雪白的屋頂,絞盡腦汁著想著毀掉清芽的辦法。
只要可以毀掉顧清芽,只要可以讓她得到她應得的報應,她願意付出所有!
她在想著怎樣毀掉清芽,而此刻的石宇,正在謝清翌的辦公室裡,彙報昨晚的事情。
謝清翌倚在椅背上,臉色清寂如雪,聽著石宇的彙報。
石宇說完之後,他抬眼看石宇,“所以,你的調查結果是,照片是舒心寧發給芽芽的,她用在財務部竊取的資金,收買了周老三,昨晚和周老三埋伏在郊外開發區的工廠裡,打算毀掉芽芽,可是周老三發現你身份不簡單,臨時改變主意,放走了你和清芽,卻強爆了舒心寧。”
“是,”石宇點頭,“今天凌晨我抓到一個周老三的手下,他是這樣交代的。”
“我真是小瞧了舒心寧,”謝清翌冷笑,“我讓財務部給了個空子,原本只想抓她個私吞公款,我無論如何沒想到,她竟用那筆錢,去收買黑道上的人,讓他們毀掉芽芽,呵,真是其心可誅!”
石宇微微垂著眼睛,沒有說話。
他從小跟在謝清翌身邊長大,對謝清翌忠心耿耿,即使謝清翌要他一條命,他也會毫不猶豫,雙手奉上。
可是,有時謝清翌冷情的讓他覺得可怕。
舒心寧是在顧家長大,石宇從小就認識她。
記憶中的舒心寧,還是那個留著齊耳的學生短髮,笑起來清秀甜美又小心翼翼的小女生。
雖然石宇嘴上沒說過,但打從他心裡,他是把舒心寧當做自家小妹妹的。
他對舒心寧一向很照顧,舒心寧對他也十分尊敬。
而且,從小到大,謝清翌對舒心寧也很照顧,他一直以為,在謝清翌心裡,舒心寧是與眾不同的。
可現在他才知道,在謝清翌心裡,舒心寧並沒有什麼不同。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談不上什麼兄妹之誼,可謝清翌做的,也未免太過絕情。
他把舒心寧放進財務部,讓財務部給了舒心寧一個看似天衣無縫,無人能察覺的漏洞,石宇相信,這世上,沒有幾人能禁受的住那樣的誘禍,尤其是在舒心寧剛剛受了打擊,心智不堅的時候。
果然,舒心寧上當了,她竊走了那一大筆錢,那筆足以稱作天文數字的錢,足夠舒心寧下半輩子將牢底坐穿。
可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舒心寧居然用那筆錢去找了周老三,想讓周老三毀了清芽,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她自己把清白搭了進去,還受了那種生不如死的罪。
這一刻,石宇心中非常難過。
那個小時候,笑的小心翼翼又清秀甜美的女孩兒,這輩子,算徹底完了。
而導演這一切的,是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的少爺。
這份絕情狠厲,他自認窮極一生,他也學不來,做不到。
謝清翌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唇邊竟揚起一抹笑,“覺得我狠?”
石宇驚了一下,原本挺直的身子一下繃的更直,“沒有,少爺,我只是覺得……心寧很可憐。”
“可憐?”謝清翌笑了下,“如果那天清芽被她放下的麻包砸斷腿腳,或者砸壞腦袋,清芽可憐不可憐?如果這次她找的周老三,不是個老奸巨猾的老油條,而是個愣頭青,真把清芽怎樣了,清芽可憐不可憐?”
石宇頭垂的更低些,“是,少爺,您說的是。”
雖然那些都沒發生,但舒心寧的出發點便是不可原諒的。
謝清翌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石宇,淡淡說:“我是讓財務部放了個漏洞給舒心寧,可有我按著她的腦袋硬逼她私吞公款嗎?說到底,不過是她心術不正,咎由自取。”
石宇點頭,“是,少爺,的確如此。”
謝清翌回頭看他,微一挑眉,“石宇,如果我調你去財務部,給你一個漏洞,你會私吞那筆公款嗎?”
石宇沒有片刻猶豫,隨即搖頭,“我不會。“
他不是那種人,不是他的,他一分不要。
“如果你痛恨一個女孩兒,你又剛好有能力,你會花錢收買黑道,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