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被他出一兩米遠,倒在地上,而秦風整個人都被砸在麻包下面。
清芽摔的眼前一黑,她努力睜大眼睛,扭頭朝後看去,密密麻麻的麻包雜亂無章的堆成小山一樣,早就沒了秦風的蹤影。
“秦風……”她嘴唇翕動,叫了一聲,掙扎著想起身,想爬到秦風所在的方向去,只可惜,她一用力,渾身一痛,眼前頓時一片漆黑,昏了過去。
她醒來時,入目的是一片潔白,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緊張又欣慰,“芽芽,你醒了?”
“翌哥哥?”短暫的怔忪過後,意識回籠,清芽一把抓住謝清翌的手臂,“翌哥哥,秦風怎麼樣?”
她情緒激動,想要坐起,只一用力,頓時一陣劇烈的頭暈目眩,渾身疼的像是要散架一般,又摔回床上。
“沒事,他沒事,”謝清翌連忙按住她,“芽芽,你別激動,秦風把你推倒時,你腦袋摔在地上,有輕微的腦震盪,醫生囑咐,讓你靜養,秦風沒事,等你好些,我帶你去看他。”
“他真沒事嗎?”清芽握住謝清翌的手,“翌哥哥,你別騙我。”
“我當然沒有騙你,”謝清翌抓著她的手,溫柔笑笑,“你自己想,劇組裡做道具用的麻包,能有多重?他很好,你先臥床休息,等你好些了,我立刻帶你去看他。”
“嗯,”見他說的肯定,清芽心裡稍稍安定了下些,有些內疚的看向謝清翌,“翌哥哥,對不起,我總是給你添麻煩。”
她真是個名副其實的麻煩精,三天兩頭的進醫院,謝清翌已經很忙了,她不但幫不上他的忙,還總連累他照顧她,她真不知道,她除出了添麻煩,還能為謝清翌做點什麼。
“傻瓜,”謝清翌摸摸她的腦袋,“上次我喝酒開車,在醫院躺了那麼久,不都是你照顧我的?還有,我有胃病,是你精心照顧我,我的胃病才減輕了許多,我才照顧你幾次,哪有你照顧我比較多?何況夫妻之間,就是要互相扶持,哪有互相嫌棄的,你說對不對?”
“嗯,”清芽點點頭,臉頰在他手心蹭了蹭,“翌哥哥,你真好。”
“乖,我餵你吃點東西,你繼續睡,醫生說你要多休息。”粥一直在保溫桶裡溫著,醫生說清芽暫時不能吃其他食物,只能吃流食,謝清翌喂清芽喝了點粥,照顧她躺下。
他陪著清芽,清芽很快睡去。
他又在清芽床邊坐了一會兒,房門被輕輕推開,石宇出現在門口。
謝清翌給他一個噤聲的眼神,悄然起身,無聲無息的出去。
“怎樣?”他聲音冷的彷彿可以凍結一切,目光亦冰寒冷冽。
“是……舒心寧做的。”石宇低下頭,顯然不願意面對這個答案。
謝清翌冷笑,“她還真是大膽!”
“也是巧合,”石宇補充道:“那天她同學的劇殺青,邀她去探班,她無意中發現了芽芽小姐和秦風,又剛巧那堆麻包在芽芽小姐和秦風的頭頂,大概她以為,會神不知鬼不覺,不會有人發現,哪知道……還是被我查到了。”
石宇聲音很低,他不願面對這個結果。
舒心寧做了這種事,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舒心寧居然走上了這條路,他為她惋惜。
謝清翌看了他一眼,冷笑,“怎麼?心軟了?”
“不是,少爺,”石宇搖頭,“我只是覺得可惜,可惜她走錯了路,如果她能豁達一點,她可以有很好的人生,我只是想不通,為什麼明明有陽光大道可以走,她偏偏要走不歸路。”
謝清翌冷冷看了他一眼,“人人都像你這樣豁達,監獄就可以少建幾所了。”
石宇沉吟了一會兒說:“少爺,這件事公了怕是很麻煩,我們只有證人,沒有證據,很難定她的罪,可若是私了……”
濫用私刑,在顧家,被長輩知道,少不了一番皮肉之苦。
謝清翌淡淡說:“先不要動她,調她去財務部,然後……”
謝清翌語氣清淡的說了一番話,石宇聽的瞠目結舌,“少……少爺……”
謝清翌淡睨他,一言不發,石宇垂下頭,“是,少爺,我明白了。”
石宇暗自嘆息。
他早該知道,顧家人若想懲治一個人,總會有天衣無縫的辦法,合情、合理、合法,就可讓那人,無路可逃!
石宇離開,謝清翌轉身,進了房間,清芽還在沉睡,謝清翌在她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凝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