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馨月怔怔看她,“為什麼?”
“因為一輛迎面而來的國產汽車,忽然變道,朝施老師撞過去,施老師為了躲避那輛汽車,才會急打方向盤,撞上突然加速,猛的開過來的邁巴赫,”溫流雲說:“防彈版的邁巴赫突然加速,衝擊力驚人,施老師開的只是一輛普通的橋車,根本無法與之抗衡,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邁巴赫的車主安然無恙,而施老師車毀人亡。”
“這又說明什麼?”夏馨月茫然看著他,“不是意外嗎?”
“如果這還勉強能說是意外,那下面我說的事情,就不是意外了,”溫流雲漠然說:“目擊者說,車禍發生之後,一個穿著連帽衫,帶著口罩和墨鏡的男人,曾經走到駕駛座旁,試了試施老師的鼻息,大概是怕惹上麻煩,試了一下之後,那人就匆匆離開了……”
夏馨月不解的問:“這又說明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猜想,那個人,是黃永安,”溫流雲漠然看她,“他走到施老師身邊去,不但是確認施老師死沒死,他還將預備好的酒精,噴進了施老師的嘴巴里,這樣,在警察為施老師做酒精測試時,施老師才會被判定為醉酒駕駛負全責,邁巴赫的車主沒有任何責任,無罪釋放……”
“不可能,這不可能……”夏馨月喃喃說:“你沒有證據……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你沒有證據!”
“對,我沒有證據,”溫流雲譏嘲的勾起唇角:“我不但沒有證據,目擊者的證詞也不能作數,而且,目擊者怕被人報復,也不願出面替我作證,所以,我只好另想辦法……”
夏馨月怔怔問:“什麼辦法?”
“引蛇出洞啊,”溫流雲笑了聲,身子往後一靠,恢復了幾分往日的輕慢與邪肆,“我對你說,我拍下了施老師死時的整段影片,黃永安做賊心虛,怕影片曝光,就會想辦法從我這裡把影片從我這裡弄走,他為了得到影片,費盡心機的綁架了我,他以為他做的天衣無縫,實際上,只是跳進了我為他布好的陷阱裡而已……”
溫流雲看著夏馨月,目光中幾分譏嘲,幾分輕蔑,“沒錯,我是沒辦法以故意殺人罪,讓他給施老師償命,但我依然可以將他送進監獄,讓他的餘生,都在監獄之中度過,我會讓他在監獄中過的生不如死,償還他在施老師身上犯下的罪孽!”
“你有什麼證據?”夏馨月的情緒瀕臨崩潰,忽然大吼著質問:“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你一點證據都沒有,憑什麼說永安害死了涼風?”
“對,我不是說了嗎?我是沒證據證明,黃永安害死了施老師,可是,我有證據證明,黃永安綁架了我,並且試圖殺害我,這就夠了,”溫流雲說:“我沒能力還原當初車禍的真相,證明黃永安是害死了施老師的元兇,但我可以讓他得到懲罰,讓施老師在地下安息,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
“可是……可是……”夏馨月想說,可是,永安綁架你,是你設下的陷阱。
可轉念一想,黃永安為什麼會掉入溫流雲設下的陷阱?
那是因為他心裡有鬼!
他試圖毀滅他害死施涼風的證據!
如果他心中沒鬼,不會只因為一段他見沒都見過、不知道到底是否存在的影片,鋌而走險,綁架溫流雲。
就算他綁架溫流雲,是被溫流雲設計,可到底是他綁架了溫流雲,不是溫流雲綁架了他。
他犯了法,他現在是罪犯……綁架犯!
夏馨月渾身顫抖,不解的喃喃問:“為什麼?永安為什麼要害死涼風?我們三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之間,感情一直都那麼好……”
“那只是表象,”溫流雲漠然說:“黃永安那個人,最會裝了,他和你感情是挺好的,但和施老師就未必了,他一直嫉妒施老師,施老師比他有錢,比他長得帥,比他受人歡迎,尤其是……他喜歡你,你卻喜歡施老師。”
夏馨月不傻,聽到這裡,猛的睜大眼睛。
溫流雲摸摸鼻子,沒把話說的更直白。
她畢竟是夏心蕊的親姐姐,而且她是無辜的,相信地下的施老師,也不願看到他苛責她。
所以,溫流雲沒明白說,說到底,施涼風處心積慮害死施涼風,不過是為了得到她。
施涼風活著,她就會是施太太。
施涼風死了,她才有可能是黃太太。
黃永安被施涼風壓了二十幾年,在人生大事上,終於忍不下去了。
他那種人,心理原本就是陰暗的,靈魂原本就是扭曲的。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