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霄盯著他的四根手指看了幾秒,抬眼看他,“傷到骨頭了嗎?”
“應該沒有,”喬浩洋的聲音有些發抖,“二哥,你怎麼來了?”
“芽芽打你電話沒打通,在群裡發訊息,問誰在附近,讓我們過來看看,我剛好在附近。”顧雲霄隨口解釋兩句,抬眼看向楊汝嫣。
顧家兄妹五個,有一個自己的群,群裡就他們兄妹五個人。
清芽結束通話喬浩洋的電話,又想起一件事,立刻打過去,可打了很多遍,卻怎麼都無法接通了。
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
喬浩洋的手機一直是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打隨接。
清芽心眼兒小,覺得這事不正常,心裡便有些忐忑。
於是她就在群裡問了一句,有沒有在第一中心醫院附近的,過去幫她看看,她和西陵凜也已經出門在路上了。
剛好顧雲霄在醫院附近,把車開進醫院,上樓來找喬浩洋。
看到門口兩個看門的保鏢,顧雲霄就覺得不對,一路殺進來,看到讓他睚眥欲裂的一幕。
他的兄弟們,還從沒讓人這樣欺辱過。
他脾氣不好,可他很久很久沒像今天這樣暴怒過了。
楊汝嫣出身高門,雖然人傲氣又自負,卻是個有眼力的。
一看眼前這形勢,她就覺得有些不妙。
她帶出來的保鏢,都是家裡的菁英,可三下五除二就被人制服了,而且對方比她人數還少,這說明對方可能比她來頭還要大。
再看顧雲霄,那一身的行頭、氣質、氣勢,無不說明,他出身不凡。
在這京城裡,她惹不起的人並不多,但她畢竟也不是誰都能惹得起。
見形勢不妙,她逼著自己露出一個扭曲的笑,看著顧雲霄問:“請問您是誰家的少爺?我是城南楊家的大小姐,我父親是楊雲海,我祖父是楊佔軍,請問您是……”
顧雲霄勾起一側唇角:“我是你祖宗!”
楊汝嫣臉上扭曲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要知道,無論在任何場合,只要她搬出她祖父的名字,總是無往而不利的。
她祖父是政府高層,雖然如今退下來了,但餘威猶在。
想當年,她祖父可是可以頻頻在新聞聯播上露臉的人,她們楊家在京城,幾乎無人可及。
就算站在金字塔最頂上的那幾位,也要給她祖父幾分薄面。
可眼前這個渾身裹著冰冷殺氣的男人卻說,他是她祖宗。
莫非,他沒聽說過楊家?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京城勳貴,沒幾個不知道楊家的。
他怎麼敢在她面前,這樣大放厥詞?
她臉上神色變幻,正在思考,便看到顧雲霄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匕首隻有兩指多長,匕首柄上鑲嵌著各色寶石,華麗而精緻。
匕首的鋒刃閃著耀眼的寒芒,散發著冰冷的寒氣,讓人心驚膽戰。
楊汝嫣膽寒的往後縮了縮身子,顫抖著聲音問:“你……你想幹什麼?”
顧雲霄一言不發,走到她眼前,手中匕首一揮。
寒光閃過,一道血線濺出,四節手指頭,先後落在地上,彈了幾彈,滾了幾下,最後落地不動。
楊汝嫣慘叫了一聲,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看看地上血淋淋的四節手指,再哆哆嗦嗦的低頭,看看自己少了四節手指的右手,這才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她帶來手下,跪在地上,面如土色,抖如篩糠。
顧雲霄冷冷吩咐:“把她弄醒。”
立刻有人上前,把楊汝嫣從昏迷中弄醒。
喬浩洋忍著手上傳來的鑽心的疼,回頭吩咐他的實習生,“給她止血。”
斷指不會讓人沒命,但一直失血卻會要人性命。
二哥因他受傷而失去了理智,他卻不能讓二哥因為他,染上骯髒,惹上人命。
保鏢擺弄幾下,就把楊汝嫣給弄醒了。
楊汝嫣疼的渾身抖的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抖抖索索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白眼翻了翻,幾乎再次暈過去。
可這次,顧雲霄的保鏢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她想暈都暈不了了。
楊汝嫣看著地上四節血淋淋的手指,嘶聲尖叫:“我的手指,我的手指!”
顧雲霄冷笑了一聲,吩咐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