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嘶力竭的喊,此時此刻,卻輕如蚊蠅,沒有幾人能聽的到。
她的眼睛越睜越大,劇烈喘了幾聲,抓著元紹則的手,重重垂了下去。
元紹則緩緩伸手,將手指放在她鼻下,已經沒了呼吸。
而她的眼睛,仍舊睜的大大的。
死不瞑目。
元紹則呆呆看著懷中元夢的屍體,腦袋都空了,腦海中,只有這四個大字:死不瞑目。
她救了他。
在最危險的時候,她用她的死,換取了他的生。
他沒想到,在他心目中,那麼自私的養女,在危急時刻,竟會拼了自己的性命救他。
他很自責,很內疚。
如果早知道這樣,他該對她好一些,不該對她那樣冷漠、苛責。
井川陪著石無瑕,站在元紹則身後,目光幽暗。
他在宴會廳中掃視了一圈,忽然離開原地,大步朝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走去。
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站著一個男人,見井川朝他走來,他轉身想要離開。
井川三步兩步衝過去,抓住那人的肩膀,“井鑫,你去哪裡?你妻子死了,難道你不過去替她收屍嗎?”
井鑫回頭,甩掉他的手,“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井川看著他冷笑,“是你做的對不對?”
井鑫下意識攥了攥拳,“你胡說什麼?”
井川譏諷的勾唇,“井鑫,你的手段我領教太多次了,人為造成的意外,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讓我來猜猜……”
他盯著井鑫的眼睛,緩緩說:“今天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對不對?水晶燈提前被你做了手腳,對不對?你勘察過位置,知道主人一般都是站在那個位置發言,於是你故意把水晶燈的燈繩弄鬆,你說服了元夢,讓元夢在附近等著,等到水晶燈搖搖欲墜的時候,就把元叔叔推開……”
“井川,你胡說什麼!”井鑫怒喝,打斷他的話,“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麼都不知道!”
井川漠然看著他,“井鑫,我很好奇,元夢的死,是在你意料之中,還是在你意料之外?你的本意,是用這個辦法,幫元夢奪回寵愛,還是想利用這個辦法,擺脫對你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元夢?”
“你給我閉嘴!”井鑫厲聲說:“這只是一場意外,你別把髒水都潑在我身上!”
“井鑫,你忘了嗎?自從你回到井家,我隔三差五,就要經歷一場‘意外’,”井川看著他,譏嘲的說:“吃一塹,長一智,‘意外’經歷的多了,我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你做的好事,你以為你能瞞過我、瞞過所有人嗎?”
井鑫盯著他,目光陰狠,咬牙啟齒:“井川,沒有證據,你就不要血口噴人,空口無憑,沒人會信你!”
井川冷笑,“井鑫,人在做,天在看,這一次,我依然會報警,我相信,老天爺不是每次都站在你那邊,你不會每一次,都這麼走運。”
他被井鑫安排的“意外”,害過許多次。
如果不是他走運,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最初的時候,他真的以為是“意外”。
可當他遇到的“意外”太多了,而且每次都是險些要了他命的“意外”,他就開始懷疑了。
最後,終於知道是井鑫在害他。
可是,井鑫設計的“意外”非常巧妙,即便他報警,警察也只能將事情的興致,定性為“意外”。
於是,井鑫一次又一次的逃脫了法律的懲罰。
這一次,水晶燈無緣無故從屋頂掉落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便立刻閃過了井鑫的名字。
這樣的橋段,這樣的手法,對他來說,太熟悉了。
想當初,他從某座樓下走過,一個花盆,毫無徵兆的從天而降,擦著他的額頭,掉在地上。
如果不是他的手機剛好響了,他腳步頓了下,伸手掏手機,那個花盆,會剛巧砸在他的頭上。
樓上那麼多住戶,花盆上沒有任何記號,他會完美的死於一場“意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兇手。
元夢沒他走運,被從屋頂掉落的水晶燈,當頭砸死。
此刻的他,真的很想知道,井鑫設計的這場意外,是想要元夢的命,還是隻是想幫元夢爭寵。
井鑫盯著他,狠狠咒了他一聲,轉身要走,卻被迎面而來的一個男人攔住:“井經理,我們先生正在四處找您,請您快點跟我過去。”
井鑫認得他,他是元紹則的貼身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