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低頭苦笑,“瓷瓷,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也這麼虛偽,這麼自私,明明知道楚格不會好,非要讓你說她好,因為這樣我才能不愧疚,才能心安理得的和頌揚過日子,其實我很壞,是不是?”
“你不是很壞,你是很傻,”溫雨瓷輕嗔:“這件事中,從頭到尾你都是受害者好嗎?楚格明知道呂頌揚有女朋友,非要橫插一腳,明知道呂頌揚不是真心愛她,不想要她生的孩子,非要在避|孕|套上做手腳,她會有今天的下場,完全都是她自找,關你什麼事?你辛辛苦苦打工賺錢幫呂頌揚交學費,一有時間就去他家,幫他照顧他媽,給他做家務,你做了這麼多,難道你還錯了,這還有沒有天理?”
“我是覺得我對不起那個孩子,”林靜撫住小腹喃喃說:“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我一定會成全他們。”
“凡事別說的這麼絕對,”溫雨瓷不認同她的話,“你愛呂頌揚都愛的傻了,現在你是懷著寶寶,站著說話不腰疼,說什麼如果不是這個寶寶你就離開他,可如果你真沒這個寶寶,讓你離開他,照樣像剝你一層皮一樣疼。”
林靜深深低下頭,沉默了。
溫雨瓷說的對。
未知的事,誰說的清?
她現在有這個寶寶,可以名正言順的佔有呂頌揚,才會這樣肯定的說,如果沒有這個寶寶,她一定會離開呂頌揚。
可如果真沒這個寶寶,她真能灑脫的和呂頌揚分手,成全他和楚格嗎?
她不知道。
“好了,別想了,”溫雨瓷環住她的肩膀,“未知的事,誰也說不清楚,可憐的人,那麼那麼多,而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人,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不要胡思亂想了,嗯?”
林靜長長吁了口氣,偏過頭,展顏一笑,“嗯!珍惜眼前人,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溫雨瓷捏捏她的臉,“這就對了,你開心,寶寶才會開心,你才能生個白白胖胖的寶寶!”
林靜忽然側身抱住她,“瓷瓷,謝謝你,如果沒有你一直陪在身邊,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
“傻瓜!”溫雨瓷拍她的後背,“朋友不就是用來再關鍵時刻靠一靠的?不然要朋友幹嘛?”
“你關鍵的時候都沒來找我靠一靠。”林靜抱怨。
“那不怪我,”溫雨瓷嘆氣,“是我前任太極品,沒給我找你去靠的機會,以後呢,估計你也沒機會了,因為我的現任真的很好,我有預感,他永遠永遠都不會欺負我,所以……”
她鬆開林靜,俏皮的伸出一根手指,在林靜眼前晃了晃,“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了,真可惜!”
林靜被她逗笑,抓住她的手指,用力搖了搖,嗔笑,“瞧把你得意的!”
她可以用這樣輕鬆調侃的語氣說起溫洛寒和顧少修,想必是真正放開了。
她遭遇那麼大的變故,都能堅強勇敢的笑著、都能重新開始,她為什麼不能呢?
她用力抱了下溫雨瓷,“瓷瓷,我要向你學習,我會好好的,我一定要生個白白胖胖的寶寶,忘記以前的事,和頌揚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這就對了!”溫雨瓷笑著拍拍她,“還記得我們高中時一起寫過的那句話嗎?一塊有瑕疵的水晶,要麼接受它,要麼丟掉它,還有,結婚之前,睜大眼睛找,結婚之後,閉著眼睛過,還有鄭板橋的名言,難得糊塗,越糊塗越幸福,越明白越煩惱,以後呢,我們就這樣閉著眼睛過,肯定是最幸福的。”
她真閉起眼睛往前走,林靜拽住她,“小心,當心摔了,別鬧了。”
呂頌揚找到她們時,怎麼也沒想到,林靜唇角會掛著淺淺的笑。
他以為她會傷心、會憤怒、會崩潰。
他以為他見到的林靜蒼白、痛苦、頹廢。
卻沒想到,她正站在夜風中和溫雨瓷嬉鬧。
她唇角挑著淡淡的笑,臉色很蒼白,卻很平靜。
“小靜,瓷瓷。”他緩緩走過去。
林靜回頭看他,唇角的笑意僵住。
他很狼狽。
平時一塵不染的衣服髒了,到處都是血漬,眼珠染了血絲,眉眼間滿是痛苦和疲憊。
“頌揚。”她喃喃叫了一聲,一時間百感交集。
溫雨瓷鬆開林靜的手,“行了,你們聊吧,我自己回去。”
“別,”林靜抓住她的胳膊,“我們送你,一個人不安全。”
溫雨瓷沒再拗,由著呂頌揚開車把她送回顧少修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