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修。”她手中抱著一個精緻的木匣。一進門,見了顧少修就和藹可親的叫。
顧少修已經坐在辦公桌後,淡淡睨著她,一言不發。
尹美慧有些尷尬,轉眼看到溫雨瓷,又笑起來,“這位就是溫家小姐吧?果然出落的國色天香,難怪把我們家少修迷得神魂顛倒。”
我們家少修?
溫雨瓷第一次覺得“我們家”這三個親暱的字眼這麼噁心。
果然,再好聽的話,也要看那話是誰說出來的。
溫雨瓷看小丑一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尹美慧心裡恨的要死,臉上卻不得不陪著笑,將手中的木匣開啟,放在顧少修面前的辦公桌上,“少修,我是給你送你媽媽的遺物來了。”
木匣裡,都是一些貴重首飾,玉鐲項鍊首飾戒指應有盡有。
顧少修掃了一眼,都是他母親曾經用過的首飾,他幼時曾見過。
後來母親去世,他和外公悲痛欲絕,處理母親的後世,待後世處理完,發現少了很多母親的東西,想也是徐承志拿去。
畢竟是自己的父親,顧少修沒有深究,卻沒想到母親曾經用過的首飾如今會在尹美慧手上,並且成了她用來替徐延衝說情的籌碼。
真是諷刺!
顧少修目光幽沉,盯著首飾,依舊一言不發。
尹美慧尷尬的厲害,拿起一個玉鐲,抓住溫雨瓷的一條手臂,往她腕上套去,嘴裡親暱的唸叨:“我和你爸知道你有了心愛的女孩兒,都替你歡喜,原本這些首飾你爸想留著睹物思人,做個念想,現在你有妻子了,這些首飾傳給你的妻子,你媽在九泉之下肯定高興。”
溫雨瓷甩開她的手,皺眉退後幾步,“對不起,請你離我遠些,我不喜歡被陌生人碰,會讓我覺得噁心。”
雖然是小三兒上位、是繼室,但畢竟是傾城國際董事長的夫人,有幾人敢當著尹美慧的面這樣和她說話?
尹美慧恨不得抓爛溫雨瓷的臉,無奈今日有求於人,不敢發作,只能依舊賠笑,轉眼去看顧少修,“少修,我知道,這世上沒幾個孩子和後媽感情好,可就算是後媽,我也是你的長輩,是你父親的妻子,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不能讓你的女人對我這樣放肆。”
顧少修輕蔑的掃她一眼,衝溫雨瓷伸手,“過來。”
溫雨瓷繞過辦公桌,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
他抬眼看尹美慧,“我也不喜歡她被人碰,不但她噁心,我也噁心。”
尹美慧來之前就知道今天是場惡戰,她已經打好主意,就算顧少修啪啪打她臉,她也要笑著把臉送過去讓他打,她是來求顧少修放她兒子一馬,怎麼對她,她都得忍。
她忍著心中的恨意,一直在笑,“少修,我知道是我這做後媽的不好,和你溝通不夠,對你的關心也不夠,但延衝是無辜的,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親生弟弟,你們是手足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看在你們血脈相連的份上,你幫幫他,留他一命,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睜隻眼閉隻眼就行,只要你能饒他不死,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是獨生子,我媽只生了我一個,我沒弟弟,你搞錯了,”顧少修把玩著溫雨瓷柔軟的小手,漫不經心的說:“殺人償命,這是法律,任何人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我也不能,你現在能做的,就是給他選塊好墓地,養好身體,留著精神,給他收屍!”
“少修,你不能這麼狠,那是你弟弟啊……”尹美慧捂了下嘴,猛的哭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少修,我求求你,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嫁給你父親,可我嫁給你爸爸,是在你媽去世之後,我從來沒想過和你媽爭男人,我也爭不過,你媽是鳳凰,我不過是隻麻雀而已,我怎麼敢和你媽爭?你媽去世我才和你爸在一起,我從沒做過半點對不起你媽媽的事情,求求你看在延沖和你是一個父親的份上,你放他一馬,求求你,求求你……”
為了救兒子,她狠下心,砰砰衝顧少修用力磕頭。
顧少修只是淡淡看著她,一言不發。
時候不大,她的額頭就磕破了皮,滲出血,染紅了地面,她磕的頭暈眼花,實在捱不住,停下來,仰頭看顧少修,苦苦哀求,“少修,我真的沒做過對不起你媽媽的事,我和你爸爸在一起,是在你媽媽死之後,我對你媽媽問心無愧,我求求你,你不要再恨我,不要再恨延衝,我求求你,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
“你從沒做過對不起我媽的事?”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