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修一瞬間有些失神,依舊凝眸看她。
她身子繃的緊緊的,睫毛微微纏著,抓著毯子的手也隱隱有些顫抖。
平時張牙舞爪的小野貓,此刻像條任人宰割的美人魚,他心裡湧上的感覺不知道是感激還是感動。
伸手關上燈,屋裡頓時暗了,他撩開毯子,擁她入懷,身體與她的身體緊貼。
她纖細的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他一下一下吻她,溫柔的安撫。
溫香軟玉,芙蓉帳暖。
她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只知道身邊的男人偃旗息鼓,如珠如寶般將她抱在懷裡,吻了一次又一次時,她忽然想起要緊的事。
她穿上衣服,紅著臉推他,“去拿條新床單!”
顧少修疑惑:“嗯?”
她指指床上的落紅,一把將毯子拽過頭頂,將自己整個捂住,“明天要是被你家裡人看見,我就再不跟你回來了!”
顧少修看了眼雪白床單上鮮豔刺眼的落紅,頓時回過神來,笑著隔著毯子親她一口,“乖,我馬上處理。”
他將這條床單換下,另鋪上一條幹淨的床單。
換下的床單,將染血的地方在水管上衝淨,扔進洗衣機放水泡上,回到溫雨瓷身邊,拉下她仍捂在頭頂的毯子,“弄好了,沒事了。”
溫雨瓷湊出兩隻眼睛,又猛的將毯子撩上去,“關燈關燈!”
顧少修失笑,關好燈,鑽進她的毯子裡。
溫雨瓷推搡他,“睡你自己那邊去。”
顧少修抱緊她,“我喜歡這樣睡。”
溫雨瓷彆扭的扭動身體,“我不喜歡。”
“為什麼?”顧少修不理會她的推搡,將她又往懷裡攬了攬。
溫雨瓷硬邦邦的說:“不習慣。”
顧少修親她,“慢慢就習慣了。”
他與她毫無縫隙的貼合著,溫雨瓷緊張到結巴,“我……我……你……”
顧少修忍不住笑出聲,將她抱的更緊些,“平時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怎麼這會兒怕成這樣?”
溫雨瓷微微哆嗦的身子頓時不哆嗦了,身子挺直了些,聲音也大了些,“誰說我怕了?”
顧少修又是一吻落在她頰上,“不怕就乖乖讓我抱著,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抱在一起睡覺還害羞嗎?”
“我……你……我……”溫雨瓷又結巴起來。
難得見平時伶牙俐齒的她這樣羞囧的樣子,顧少修又是愉悅又是感動,只覺得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兒,如果不是擔心她初經人事,身子受不住,真想再將她細細品嚐一番。
他一下又一下吻她的發頂,對這懷中嬌軟的小人兒愛到了極致,恨不得一口一口吞下去,那是真正的血肉交融,合二為一。
他向來清淡寡情,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這樣濃烈的情感,只覺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奮力去摘,她想要他的命,他也心甘情願奉給她。
她雖然閉著眼,但呼吸不穩,顧少修知道她沒睡著,低低的嘆:“想到楚冠爵口口聲聲叫你寶貝兒,我恨不得立刻拔掉他滿口的牙。”
對敵手,他亦一向雲淡風輕,淡然化之,這也是他第一次對他的對手有這樣強烈的情緒,總之,事情一旦與她關聯,一切都變得不同。
也許,這就叫獨一無二。
溫雨瓷睫毛猛顫了下,睜開眼睛,“你別記恨他,他就是脾氣怪點,嘴巴毒點,性子邪點,對我沒有惡意。”
顧少修無奈的拍拍她的後腦,“總之被你撿回家的那幾個傢伙都是好的,哪怕他們背叛了你,你也捨不得對他們怎樣,他們就是吃準了你這點,才一次又一次有恃無恐的傷害你。”
“他沒傷害我,”溫雨瓷微微仰臉看他,“聽他的意思,好像有人將我今晚的行程告訴了他,我單獨外出時,讓他擄我進房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下了藥,那人知道楚冠爵喜歡我,她以為楚冠爵會亂來,但他沒有,雖然他嘴巴一直很壞,但他對我真的挺好,他人不壞,只是可能因為成長經歷的原因,性格有些偏激古怪。”
顧少修無奈的揉揉她的後腦,“總之不管發生什麼事,那幾個都是好的,都是值得原諒的,護短護到你這份上,比我有過之無不及。”
“你還敢說!你呢?”溫雨瓷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晃晃他,“美名其曰是帶我到京城來玩兒的,結果呢?步步是陷阱,處處是算計!”
顧少修嘆息:“這的確是我的錯,我太低估自己的魅力,太高估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