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報警,”呂頌揚將林靜推到牆角,他拎起一把椅子在牆上猛磕了下,椅子原本年老失修,頓時散架,他將一條椅子腿雙手握在手裡,退後幾步,擋在林靜身前,仍是淡淡的笑,“我很久沒打過架了,但並不代表我不會打架,想進醫院休息幾年的,只管過來。”
楚格對他這副樣子,又愛又恨。
她迷戀上呂頌揚,就是因為他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和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卑不亢,斯文爾雅的笑容。
在她心目中,呂頌揚就是生活在生活最底層的平民,而她認為平民都是粗鄙的,低俗的,可呂頌揚不一樣。
不管何時何地,哪怕被她亂髮脾氣,扔東西打罵後,他就是有本事不讓人覺得他是靠臉吃飯的小白臉,而是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
他的氣質風度與他的家世出身,格格不入。
她一方面迷戀呂頌揚這個人,一方面嫌棄呂頌揚的出身。
她隱隱約約聽到傳言,楚家老爺子有意讓她與京城趙家聯姻,讓她嫁給趙家的小兒子。
趙家的小兒子她見過,長的小眼塌鼻,又黑又胖,還是個跛子,她想想就覺得噁心。
做楚家的女兒很悲哀,聽起來風光無限,但實際上到最後基本都會淪|為商業聯姻的工具。
錦衣玉食,花不完的錢,只是楚家對她們高貴身份的包裝,到最後,她們會像商品一樣被楚家賣出去,而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找一個比趙家小兒子更強的男人,變成楚家聯姻的物件。
可她,卻看中上了呂頌揚。
她一方面對呂頌揚迷戀的不能自拔,另一方面卻對呂頌揚的身世深惡痛絕。
她無數次幻想,如果呂頌揚是哪裡的豪門公子該有多好,每次想到這個便憤懣難平,對呂頌揚大發千金小姐的脾氣。
呂頌揚從來不氣,耐著性子柔聲哄她,任何人見到他細聲軟語的樣子,都只會覺得他是溫柔寵溺,不是卑微討好,她對呂頌揚的迷戀越來越深。
就在她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能讓呂頌揚飛黃騰達,讓楚家老爺子同意她和呂頌揚的婚事時,呂頌揚卻忽然和她提出分手。
她不是沒想過和呂頌揚分手,可即使分手也是她楚格提出來,呂頌揚有什麼資格先提出分手?
眼見著呂頌揚密密實實的將林靜護在身後,身上依舊是那副不卑不亢、寵辱不驚的儒雅氣質,她心臟抽疼,恨得牙癢,“打!給我狠狠打!”
那幾個男人衝過去,呂頌揚揮舞著手中的椅子腿擋住。
林靜已經打完報警電話,警察肯定會出警,但幾分鐘後能到這裡就不知道了。
楚格已經氣的失去理智,仗著楚家的家世,並不把警察放在眼裡。
警察來了,頂多將打人者拘留,這些打手出來混都是為了錢,大不了她多付安家費就是了。
呂頌揚以一敵五,好在屋子小,呂頌揚又站在牆角,那些人沒辦法一擁而上。
而呂頌揚,平時風度翩翩斯文儒雅,動起手來卻又陰又狠,判若兩人,那些人一時近不得身。
林靜想幫忙,但呂頌揚用後背將她擠在牆角,她什麼都做不了,她正著急,手機響了,她連忙看了眼,是溫雨瓷打過來的。
她猶豫了下,還是接了,“瓷瓷?”
“小靜,你在哪兒呢?”溫雨瓷的聲音很歡快,“我買了好多地瓜,吃不了,給你送點過去。”
傍晚時候,她正在醫院一邊給溫雄捏腿活動筋骨,一邊聊天,顧少修給她打來電話,提醒她去昨晚那個老人那裡買地瓜。
她聽的愣了下,顧少修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沒往心裡去,你家裡沒老人,不知道,很多老人執拗又重承諾,你以為他隨口說說,他卻放在心裡當正經事在做,你不去買,他可能會等到很久才回去。”
溫雨瓷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和溫雄說了聲,換了衣服出去,開車直奔昨晚買地瓜的地點。
那老人一見她,立刻喜笑顏開,開啟烤爐,“姑娘你來的正好,我估摸著你差不多這會兒來,特意給你留了幾個又大又甜的,烤的火候兒剛剛好,保準比蜜還甜。”
“謝謝您,您還剩多少?”溫雨瓷道了謝,探頭去看。
“我數數,”老人一邊數,一邊絮叨著,“我怕你來得晚,全都賣完了,今天烤的多,還十七八個呢。”
“那您幫我稱一稱,我全都要了。”
“全都要了?”老人懷疑的抬頭看她。
“嗯,”溫雨瓷笑眯眯的看著